江晚澄指着她脚边的薯片渣渣,然后抽了张纸清理地面。
“睡觉吧,时间不早了。”颜研拽了拽他的衣袖。
江晚澄抬起头与她对视,两个人都杵在原地没动。
他来过几次,也清楚这屋子里就一张床,要如何睡,二人心照不宣。
颜研被他看得有些脸红,低声道:“看什么?你不进屋的话,睡客厅地毯上也行。”
反正家里暖气足,也不会冻着他的。
“进屋。”江晚澄慢吞吞地从懒人沙发上爬起来,跟在颜研后面走进卧室。
颜研坐在床尾泡脚,回身看着江晚澄坐在床头,有种陌生的感觉。心里觉得又害怕,又挺期待的。
“橙子。”颜研背着身子叫他,“我明天早上有课。”
“我知道啊,我明天早上也早八。”江晚澄恨不得将她的课表都背下来了,“你在西一,我在东二,你定闹钟了吧?从这儿到学校要多久?家里有早餐吃吗?”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颜研紧绷的后背慢慢松弛下来。
嗯,他真的是来睡觉的。
很快,颜研关灯钻进了被窝。
她这儿只有一只枕头,江晚澄此刻枕着的,是她最喜欢的一只趴趴熊,她每晚都要抱着睡觉的趴趴熊。
“橙子。”
“嗯?”
“我每天都要抱着小熊睡觉的。”颜研轻声道。
床不大,二人并排躺着的时候,中间其实没有什么空隙了。颜研能感受到他胳膊源源不断地传来温度,比她自己的体温要热一些,暖暖的。
“熊?”江晚澄猛地坐起身,“哪儿?我给你拿。”
颜研闭了闭眼睛,气得呼吸都重了不少,“你脑袋下面那只。”
她翻身侧睡,脸面朝着江晚澄的方向。
那只趴趴熊已经被他的脑袋压瘪了,颜研心疼地戳了戳它。
“额,我可以不用枕头。”江晚澄丝毫没犹豫,抓起趴趴熊就塞到她怀里,“还你。”
颜研被他气笑了,嘴角弧度僵硬,拳头也硬了。
她一把将趴趴熊搂进怀里,翻身背朝着他,“睡觉吧。”
“好。”江晚澄重新躺了回去。
半夜,颜研突然从梦中惊醒。
梦里她回到了中学时候,中午趴在课桌上休息,可她还没睡一会儿,同桌就在疯狂地推她,一直在推她的胳膊,恨不得要把她推下课桌……
梦里的颜研气得直起身,刚准备质问同桌的时候,突然发现同桌是江晚澄,埋怨的话一下子都吞回了肚子里,她本来都决定忍了,可江晚澄还在推她。
梦里的她很生气,然后颜研就醒了。
她感受到自己后背贴着的人,再看了看自己的位置,终于明白了那梦从何而来。
睡着之前,颜研是枕着枕头的。但此刻,她的脑袋已经完全不在枕头上了。
颜研翻了个身,盯着那个罪魁祸首。
二人离得很近,江晚澄已经把她挤到床边边上了,他们中间还隔着一只趴趴熊,所以更显局促。
颜研推了推他,“喂。”
推不醒,颜研就扯他的脸颊。
江晚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