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说一半,很不道德的哦。”江晚柠摸着自己的肚子,“你女儿踢我,可能是想继续听她堂哥的故事。”
陈书冉嚼着西瓜,也附和道:“小叔,你侄孙儿也踢我,他也想听。”
闻绍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孙青远拨了视频电话。
“三弟,睡了吗?”孙青远拨通电话以后才想起来时差,他那边应该已经深夜了。
“睡了,被你吵醒了。”孙崇揉了揉眼睛,“干嘛啊哥。”
“小叔有事儿问你。”孙青远将摄像头对准了闻绍。
那头的孙崇看见闻绍以后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整理头发,“小叔,你找我有事儿?”
他鼻音很重,真的是被这通电话从梦里吵醒的。
闻绍有些难以启齿,“嗯,让你二哥跟你说吧。”
烫手山芋回到了怀里,孙青远无奈道:“是这样,我和你小叔,还有你小婶和嫂子,想问你……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惹爷爷生气住院那次?”
孙崇整个人怔住,“啊?”
“就……我和你小叔刚刚在想,你到底干了什么把爷爷气住院了,我俩都没想出来。”孙青远这会儿也发觉自己行为的荒唐,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想不出来憋得难受,就说打个电话问问当事人。”
孙崇沉默了几秒,挠了挠他那乱成鸡窝一样的头发,“就,就……”
他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吧?就是把家里和外墙画得一塌糊涂。”
“就这个?”孙青远觉得没那么简单。
“我,我还在咱院墙上写了,爷爷为什么要逼我学习,我也想像我同桌一样没有爷爷……被好多人看到了。”
孙崇耳根子都红了,他小时候干的那些事儿是挺不是个东西的,长大了再想想,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那熊孩子掐死。
“还有就是……我用的爷爷那根最宝贝的狼毫,画完以后笔就废了。”
一屋子四个人,此刻表情各异。
孙青远看着孙崇那个表情,直觉告诉他事儿没完。
“还有呢?”孙青远追问道。
“还有画墙用的那块墨……”孙崇一闭眼,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他语速很快,“是清朝的古墨,爷爷当年为了装斯文,特地飞到京市花了几十万拍下来的。”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孙崇接着说道:“砚台也是爷爷特别宝贝的一块,好像是明朝的吧?我当时在外墙画画的时候,有条狗过来冲我叫,我赶不走它,就用砚台砸它来着,砚台最后碎成了四瓣。”
江晚柠听得心惊肉跳,心想这孩子平安长大真不容易。这些事儿单拎出来哪个都够他挨揍的了,可他居然一齐干了,跟叠buff一样。
“没了吧。”孙崇面色如土,“二哥,你回去的时候告诉爷爷一声,我今年毕业回去以后就天天在他老人家面前尽孝。”
这么多年,孙崇一想到自己小时候干的那些混账事儿都觉得脸红,旁的也没法儿改了,只能多讨孙皖南开心,想着弥补一二吧。
“对了,小婶和嫂子还好吗?都快生了吧?”
江晚柠回过神,她清了清嗓子,“我们挺好的,你嫂子就这两天了,我估计要九月份。”
“行,我到时候给孩子带礼物回去。”
闻绍拿过手机,“行了,你先休息吧。”
“好的小叔。”
“钱够用吗?有事儿就跟家里说。”
孙崇嘶了一声,然后笑得很开心:“不愧是要当爸爸的人了,小叔,你现在对我也变得慈爱起来了诶。”
闻绍轻哼了一声,笑道:“不是,是看你刚刚说书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