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熙南:“……”
虽是极度不愿,但倚明窗还是一五一十将先前经历的事全都说与楚熙南,还让楚熙南想方设法将旻燚带到这儿,他得先确认旻燚的身份。
楚熙南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勉强应下。
日出之时,遭楚熙南暗算被敲晕的两个仙童打着哈欠赶了回来,倚明窗嘱咐楚熙南保守秘密后躲回了神树中。
他与楚熙南的羁绊机缘巧合下就此展开。
仙帝贵人事多,加之楚熙南受罚后的活动范围变小,旻燚迟迟没来。
倚明窗常常在仙童不在此地时现出原形,与楚熙南相谈聊天下棋博弈来打发时间,加之楚熙南又相貌倜傥,看着总是赏心悦目的,相处之时,那份由敌视到理解再到相见恨晚的感情便渐渐变了味。
一日,在倚明窗的怂恿下,楚熙南从外带了酒来,两人对酒小酌,聊着聊着倚明窗便喝上了头,晕乎乎地爬起身,往并没有喝太多酒的楚熙南身上扑去。
楚熙南的目光落在他红了的眼尾上,喉咙一滚,将他推开,“你喝多了,回树里休息去吧。”
倚明窗反手抓住他的指尖,缱绻地揉了揉,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你之前刺伤了我此处。”
原主喝醉了酒,倚明窗可还是清醒的,他简直不忍直视“自己”调戏楚熙南的画面。
“此时还疼吗?”
倚明窗乖巧地点了点头,迷离的双眼与他清净的五官大相径庭,此时的他看上去诱人至极,“你揉揉便不疼了。”
楚熙南眉尖一跳,初出茅庐的雏鹰不经人事,哪受得了活了许多年的老狐狸的撩拨,口干舌燥之时,倚明窗便主动凑了上来,余留酒味的舌尖夺人心魂地摄夺他的氧气,一时不知醉了的是倚明窗还是他。
火星一触即发,干柴烈火之时,清醒中的倚明窗感同身受着原主的欲火撩烧,听着口中不受控制发出的呻吟,他恨不得将这个幻境炸了。
不似全身心投入的这两人,倚明窗心烦意乱地问候着幻境的祖宗,余光看见屏障之外站着一人,吓得竖起寒毛。
日落天黑,仙雾迷蒙,加之距离遥远,倚明窗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意外地感受到了那人要杀人般的怒气。
翌日,醒酒后的倚明窗待在神树中,从日出等到日落都未等到楚熙南的出现,正想着是不是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出现,回神后才发觉树前站了位不速之客。
旻燚站在树前,许久未见,他稚嫩的五官成熟了不少,挺拔身姿不似当年年少,“别等了,他死了。”
知晓自己暴露,倚明窗也不畏缩,干脆从树中走出,“什么意思?”
“这些日负责给你浇水的那位新神,我记着是叫楚熙南吧……我说,他死了。”
倚明窗轻咬下唇,“我不信。”
旻燚抬手扼住他的喉咙,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到树上,双眼猩红,“因为你以己换万生,我便耐着性子替你重建九天,替你施行天道之任……你醒了后却与别人勾搭,将我置之何地!”
倚明窗被他掐得将近窒息,身上的灵力被剥夺了般,连还手之力都无。
施行天道之任……所以,楚熙南真正要报仇的人,是旻燚!
可是这也太狗血了吧。
旻燚撒开了手,深深吸了口气,“明窗,既然你已苏醒,便与我一同掌管九天。”
倚明窗咳了几声嗽,冷漠地抬眼看他,“既行天道,何至于折磨成仙之人!”
“为什么?”旻燚笑得痴狂,“仙魔不过皆由人成,世人却崇仙而贬魔。仙本就高人一等,要坐高位,哪来得那么轻松!”
“疯子。”倚明窗骂了他一句,右手蓄起灵力朝他袭来。
旻燚一动不动,倚明窗在接近他时身上的灵力无故消失了,只能不痛不痒地揍了旻燚一拳。
旻燚笑道:“你将我封印后便以己死换万物生,我在你化为神树后与你共生多年,你的仙力早已是我的了。”
倚明窗眼皮一跳。
旻燚拉过他的手,摩挲着他的肌肤,“楚熙南不是我杀的,是折柳动的手。你放心,托你的福,我要让他的魂在凡间历遍万难,一时之欢必以永世劫难来换才算公平啊。”
倚明窗厌嫌地抽出手,往他脸上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我将你养育长大,竟将你养成了这般扭曲的性子。”
幻境中杀了楚熙南的是折柳……莫非,这里的折柳仍是楚熙南的母亲?
旻燚笑着受了这一掌掴,“先前是我错了,因为天上那些东西对我的蔑视就利用你对他们痛下杀手。是我没考虑你的感受,这次重来一世,他们并不知我是魔,对我百般崇敬,这样的感觉也挺不错……”
“这屏障是你设的?”倚明窗打断他的话。
旻燚眼中含笑,“是,担心你苏醒后逃了出去。”
倚明窗顿了顿,“将我带出去,让我看看如今的天庭与先前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