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璞英猜中真相,倚明窗大脑疼得要炸,伸手按着太阳穴。
如果楚熙南真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他,在知道真相后为何还要如此,一直追着他找到了这儿?
倚明窗不理解楚熙南的行为,五味杂陈的心情掺杂了烦躁与愧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稳住了自己乱糟糟的心,“我出去与他会会。”
走至接待人的堂屋,楚熙南坐在椅子上,抬起眼,悠然自得地看向他。
走火入魔了的楚熙南不见一点病态,那张让人看一眼便不会忘记了的脸依然俊朗超凡,比起先前生人勿进的冷漠,他此时的一颦一笑都带着些与世隔绝的放浪形骸,像个……吃人心的妖怪一般。
倚明窗咽了咽口水,冷静地坐到楚熙南对面,“我们这里没有你所说的叫倚明窗的那人。”
“哦,也是。”楚熙南抬手拄在一旁桌子上,微微倾身靠在手上,“没有倚明窗,却有董不厌和苏笙阑。旻燚,你与倚明窗当真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倚明窗咬了咬唇,“你来这儿是为了你那条金蛇吗?拿了它就快走。”
楚熙南不为所动,眼中带笑,侧歪着脑袋盯着他。
倚明窗被他看得发毛,“你若是要报仇,咱找个宽阔的地方好好打一架,打个你死我活的总行了吧?”
楚熙南直起身来,双手搭放在腹上,“你所经营的这个‘反派讨论组’不能收纳我吗?”
“收纳?”倚明窗吓得站起来,“好好的你来这里干嘛?”
“我走火入魔后人人喊打,我这也是没有可待的地方了嘛。”楚熙南将倚明窗脸上的神情一览无余。
胡说!他一直关注着楚熙南的消息,压根没有这一回事!
倚明窗抿了抿唇,坐回椅子上,“我那么多次差些将你杀了,宽宏大量如你,竟然还想投奔我。”
就算知晓楚熙南说的只是假话,他还是如常地应对。
楚熙南道:“我先前去北渊时与那位叫倚明窗的道友一同前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御剑飞行时所用的剑,与接待我进来的那位男子身上所佩戴的,是同一把吧。”
倚明窗垂眸,将惊讶藏在了眼底。
他当时去北渊时借了璞英的剑!
不能慌张,冷静。
“说笑了,这世界长得像的人那么多,剑像不是更正常吗?”
楚熙南轻轻敲动搭在手背上的手指,“你当时去北渊时是作何?”
“我早说过了,帮助青虺夺回她的子民。”倚明窗理直气壮道。
“呵。”楚熙南被逗得笑出声,抬手掩在嘴角,“大费周章将元宝夺了,此刻又轻描淡写地说要将它还给我。倚明窗,你不觉得自己的话自相矛盾吗?”
“没……”倚明窗一顿。
等等,楚熙南方才叫他倚明窗?
他强装镇静,“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旻燚。”
“我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的精力,真像秦关琳说的,你那么爱演,为何不搭个戏台去上面唱一段?”楚熙南道。
倚明窗急得额头冒出细汗,他不知如何应对时,从里屋冲出的木鲁手握小刀,对着楚熙南跑了过来。
楚熙南乜了眼木鲁,安坐原位,虚抬食指,被他搭在桌脚的剑飞出剑鞘,旋飞着搅起了风,直冲木鲁的额间。
倚明窗起身扑倒木鲁,那剑刺落,扎进了背后的柱子中。
木鲁拉着倚明窗站起来,想再往前冲时反被拉住了手腕,双眼猩红,“你别拦我!我要杀了他!”
倚明窗轻拍他的背哄着他,“木鲁,我与你说过的,要想见你的明珠就要忘记这些,重新开始。”
木鲁急躁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猩红的眼眶慢慢蓄积起了泪水,乖巧地点了点头,“好,我听话。”
楚熙南坐在一旁,低头冷眼看着倚明窗与木鲁的一举一动,嘴角噙着笑,却让人感受到了寒意。
安抚住了木鲁,倚明窗松了口气,转回来欲与主角继续拉扯。
楚熙南道:“差些忘了,你这劳什子组还收纳了这位呢。明珠?叫得倒挺亲切。他不知道那是你?”
倚明窗扇了扇睫毛,嘴硬道:“你搞错了,我不是倚明窗。”
楚熙南不理他无力的辩解,一股酸味,“你当初几次阻拦我杀他,是移情别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