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永远。”倚明窗敷衍着,指向一旁酒楼,“旻燚将我们带到这应当是有原因的,我们进去看看吧。”
帝城街景繁华,炎热季节,也不缺乏上街赶集之人。
路上人来人往,这个叫福兴酒楼的楼屋门口却不经一人,凄清安静。
酒楼开着大门,站在外边往里看,找不出一个人来。
红日当空,门口却还挂着两个发着红光的灯笼,里边陈列着摆放整齐的桌木,木材为紫檀木,木质精细做工精良,桌脚雕刻着鸟的形状。
桌面光滑干净,看来这里的主人经常打扫。
“进去看看。”倚明窗动作轻缓地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楚熙南的背,往里走去。
路口恰好经过一位挑着担子的大爷,大爷喊住他们,“嘿,两位小伙子,这酒楼邪门得很,你们若是非要进去,可得小心些。”
倚明窗停下步子,问道:“大爷,这酒楼如何邪门啊?”
大爷撂下担子,一副要与他们大谈一场的架势,说起话来挑眉挤眼,“我听别人说,这福兴酒楼的酒啊,不用钱买,得用别的东西买。”
“用什么东西?”
大爷捋了把胡须,“得用画。”
“画?”倚明窗疑惑,“什么画能代钱换酒?”
“死人的画。”大爷半低下头,惊骇的神情蕴在眼神里,“这位老板啊,有个怪癖,喜欢收集人死后各种样子的画。”
倚明窗扯了扯嘴角,问:“那这里的酒有何妙用呢?”
大爷不说而笑,捋着胡须。
倚明窗:“大爷,是不方便说吗?”
大爷摇了摇头,看了眼天上烈日,他往旁跨了一步,露出身后筐子里的西瓜,“两位小伙子,这天气那么热,吃点西瓜解渴吧。”
倚明窗:“……”
他捞了捞官服,未寻到钱袋时求助地看向楚熙南。
楚熙南将钱袋放到大爷手中,大爷颠了颠重量,含笑道:“一位穿着官服的大人,一位修仙的修士,想必来这福兴酒楼是为了查案的吧。”
倚明窗不满地蹙眉,“钱也给你了,快说重点。”
大爷乐呵呵道:“这福兴酒楼的酒有一妙用,喝了之后,能心想事成。”
“按你这般说,喝了这酒能心想事成,又为何谈邪门这么一说?”倚明窗压根不信什么喝了酒能心想事成的鬼话。
大爷拿起肩上帕子擦掉额头汗,“这酒确实能心想事成。先前有个男子拿了画换了酒,许的愿是有用不完的金银财宝,第二日果真拥有了万贯家财,许多人纷纷效仿来求酒,许的愿都实现了。几日后,最先来的那男子因为花钱买醉摔进河里淹死了。其余喝了酒的人也纷纷丧命,死于意外。”
倚明窗想了想,向大爷道了谢,见大爷走远后,轻拍了下楚熙南的手臂,“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来这里许了陈家灭门的愿望?依方才那位大爷所说,来这个酒楼换酒许愿的人都死了,以命换命,多大的恨啊,才舍得这般做。”
“先进去看看。”楚熙南将倚明窗划在保护的视线范围里,并肩进入了酒楼。
跨进门槛,门口红色灯笼随风飘荡,酒楼里传来声音,“一幅画换一壶酒,小店概不赊账,客官考虑清楚再请开口。”
只闻声不见人,空旷酒楼回响声音,关紧窗子的酒楼里昏灰一片。
倚明窗手臂爬满了鸡皮疙瘩,不由得挨近楚熙南寻求安全感。
相碰时两人相视,眼神交流后,倚明窗往后一退,楚熙南拔剑横斩,剑光飞射而出,将酒楼的楼梯劈开为二,轰然倒塌的木材发出巨响。
酒楼险些被毁,主人迟迟不现身。
楚熙南环视一圈酒楼,余光对准了某个地方,掷剑而出,剑入柱中,剑身弹晃几下停稳。
藏在柱子后的一只鸟扑棱翅膀飞开,一边躲一边嘴里念叨:“杀鸟了杀鸟了!”
“说话的鸟?”倚明窗惊诧,“这也不是鹦鹉吧。”
那鸟停在梁上,生气道:“你才鹦鹉呢!你全家都是鹦鹉!”说罢,用喙啄了啄翅膀,拔了根残缺的羽毛丢了下来。
倚明窗:“……”
楚熙南召回剑,指向那鸟,“你是福兴酒楼的主人?”
剑光闪了下眼,鸟蹦跳着躲开剑尖所指的地方,“我的主人出去办事了。我们酒楼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拿剑指着我这是什么意思?”
“没做坏事?那为什么喝了你们店里的酒的人都死了?”倚明窗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