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修士修炼邪术,画符下咒害人也不是不可的。只是查下来,我并未见到符纸卦象,便推测到,这或许是……言咒。”易安莞尔,接住他的话茬说道。
秦关晖疑惑:“言咒?”
易安道:“施咒之人将一人定为言咒者,只要言咒者与人说出特定的话,那人就会身中咒术,择日而亡。”近日他不仅要解决人皮鼓相关事情,还熬夜翻遍咒书,总算寻到了一点可靠的线索。
几人惊得小声议论,他藏在袖下的手捏紧,道:“由此,近些日来与普锣、胡异万及今日这位女弟子相处交谈过的都有嫌疑。”
他望向众人,“胡礼,秦关琳。我需知你二人近日行踪,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说来。”
其余人纷纷噤声。
想起自己方才与胡礼交谈过,倚明窗一时紧张地捏紧了手,而秦关晖也因为和秦关琳对过话而面色惨白,两人各怀心思时不小心对视到,嫌弃地扭开了头。
秦关晖撇了撇嘴,靠近楚熙南,道:“这李岩当真惹人厌。上一个让我这般厌烦的还是张虎……”他及时止住话头,差些咬了舌根后,抬头看楚熙南还算正常的表情,悄悄松了口气。
出乎他意料的,楚熙南问他:“李岩是不是和张虎有些像?”
秦关晖认真思考:“那确实……长得都挺一般的,行为粗鲁,普普通通。但这种人一抓一大把,你觉得像也正常。不对呀……你你,你对张虎不是那个吗?你先前不是讨厌李岩讨厌得要紧,如今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脑子进水了?”
楚熙南没有反驳,看向远处在发呆的倚明窗。
他也觉得矛盾,但那难言的情绪如墨滴池水,不可抑制地蔓延开了。
似是察觉投射在身上的视线,倚明窗也恰好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刹那而深刻。
倚明窗误解了他的意思,脱口就是安慰的话:“不用担心,你话都不与人说,不会中咒的。”
楚熙南收回目光。
人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呢?一定是错觉。
经过易安的盘问后,胡礼和秦关琳因为经常待在一起,路径倒为相似。
可有一点,胡礼去过后山的禁地,与里边关押的修士接触过。
如果易安推测不错,言咒者是胡礼,施咒者是那位被关在禁地的修士。
“听闻那人被封印前常使用禁术。胡师妹,你可能着了他的道了。”易安道。
得此真相,一向稳重的胡礼在数人面前失礼哭了起来,“……给那位修士送饭的弟子下山了,我便替他去送饭给修士。我不知道那位修士会施行言咒在我身上……爹,我……呜呜呜……”
秦关琳陪在她身旁,轻哄着她。
亲手杀死父亲,胡礼肯定难受至极,哭得抽泣不断,梨花带雨。
倚明窗一个旁观者都十分心痛,转头望见立在原地无动于衷的楚熙南时,恨铁不成钢,对他道:“你不上去哄哄她吗?”
楚熙南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你与胡礼说过话,你能不能活都还是问题,怎么不让我哄哄你?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倚明窗懒得理楚熙南这个钢铁直男。
易安递帕子给胡礼,胡礼握住他的手,道:“师兄,与我说过话的人实在太多,恐那人皮骨鼓的咒术害到太多人,今日我便要给那修士一个了结。”
“咒施人死不解,得他亲自解咒。”易安安抚她,“不用担忧,我会想办法解咒的。”
闻言,倚明窗无语。
胡礼是不用担忧啊,因为死的是其他人。
确认言咒者不是秦关琳后,秦关晖松了口气,握住手中佩剑蓄势待发,“那修士下咒便是带了极大的恶意的,怎会轻易解咒呢?”
易安道:“但若不让他解咒,还会有许多人无辜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