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悬空的双脚下面凝聚了一滩腥红的血,更多的鲜血正顺着破烂的衣摆流淌下来,自孔致的化身将他带入地牢后,这个刑罚他已经受了足足三天。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莫不臣浑身剧痛,表却依旧安静淡漠,好似一尊无知无觉的人偶。
他静静地等待着,直到面响起脚步声,顾雪庭穿着一身黑色道袍,打开牢门来到了他的面。
自心疾复发后,顾雪庭的身体时好时坏,时至今日他的气色依然很差,状态竟比莫不臣着还要差些,却不妨他露出森冷的目光,高高在上地打量着莫不臣。
良久,他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对莫不臣说道:“你丝毫不惊慌,是因为你认识我,这才不肯向我示弱,对吗?”
莫不臣有否认,开口叫他:“顾雪庭。”
“果然,你知道很多。”顾雪庭说,“我从未在弟子面露出过真容,你是如何认识我的,是不是卿卿对你说了什么?”
莫不臣垂下眼睛一言不发,听到桃卿的名字,心中自然而然地想着,不知道桃卿有有想他。
“你甚至知道我在卿卿的卧房中放置了留影石,在和卿卿亲密后,故意来到留影石向我示威。”
顾雪庭声含笑意,眼神却晦暗至极:“当时你是否预料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莫不臣实话实说:“料到了。”不如说这一切都是他有意引导的,“我知道你想杀我,但无所谓。”
“你不怕丢掉性命?”
“不怕。”
莫不臣琉璃般的眼眸纯净而澄澈,淡漠地望向顾雪庭,尤是他元神上的丝,们正变越来越色泽乌黑,形状扭曲可怖:“因为我喜欢桃卿。”
“他也喜欢我,否则不会甘愿帮我解除热。”
“我和桃卿两相悦,他不会喜欢你,因为他只把你当做可敬的师长,你如兄如父,却永远不是他心爱的郎。”
“够了!”
顾雪庭厉声打断他,唇边渗出一丝鲜血,身形摇摇欲坠,红着眼睛扶住墙壁,才强撑着有倒下去。
莫不臣的一席话正好刺中了他最痛苦的内心,这段时日来他又何尝有察觉,哪怕是在梦,他似乎依然有办法扭转卿卿的想法,卿卿最喜爱他,却也只把他当成最喜爱的师长,对他生不出丝毫愫。
莫不臣冷眼旁观着他的痛苦和挣扎,继续说道:“就算我死了,桃卿也不会爱上你,你这一生都只能是他敬重的尊长。”
“一生都只能是卿卿的尊长?”
顾雪庭擦去唇边血迹,冷笑一声,抬眼望向他:“你如此断言,我却偏要让你亲眼到你错多么荒谬,我会成为卿卿心爱的道侣。”
他取出一把寒光凛冽的短刀,抓住莫不臣的兔耳朵,狠狠地向后拽去,莫不臣便不不仰起脸,将双眼暴露在散发着寒意的刀尖之下。
“只不过当你亲眼到时,你的眼睛就不归属于你了。”
刀尖顺着眼尾向眼眶内部剜了下去,莫不臣的眼被血色笼罩,一阵剧痛传来,接着他的左眼就什么都不了。
通过右眼他可以到,他的左眼球被完整地剜了下来,鲜血淋漓地躺在顾雪庭的掌心之上。
“接下来是你的右眼。”
顾雪庭身体虚弱,握刀的手却极稳,对准莫不臣的右眼眶,毫不犹豫地将短刀划了下去。
同样的疼痛再度传来,温热的鲜血从黑洞洞的眼眶中流了下来,这下莫不臣彻底不了。
他默默地承受着失去双眼的剧痛,不知为何,竟突然想起了桃卿。
他很想念桃卿温柔抚摸他兔耳朵的指尖。
倘若桃卿知晓他失去了眼睛,他会心疼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