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为么又要考验他啊。
他早有预料,这又将一个悲惨的夜晚,果不其然,他裴之涣和宿云涯夹中间,要么就做一很不男德的梦,要么就醒来发现自己某人怀里,更加不男德了。
临近清晨,他好不容易睡熟一会,却又很快转醒了,醒来时另外两人都已经不床,他想着应当两人去做晨课了,毕竟次就如此。
翠舞领着侍女们为他更衣梳洗,听他询问二人的行踪,抿唇一笑道:“两位道君没有做晨课,都去沐浴了。”
一早就沐浴?不昨晚才洗么?
桃卿有点不好意思地想着,难道他的桃花气味他们的身沾染得太浓了,才害得他们不得不洗掉?
“他们一起去的吗?”好朋友总不会还要共浴吧?
翠舞道:“不的,裴道君先,宿道君后,方才裴道君已经从浴池出来了。”
说着,裴之涣刚好走到门,桃卿的卧房没有门,他站门外看到侍女为桃卿绾发,走进屋,伸手接玉梳:“我来吧。”
绾发的侍女迟疑地看着桃卿,不知该不该将玉梳交给裴之涣,桃卿怎好意思让裴之涣为他绾发,裴之涣又道:“卿卿曾救我性命,我无以回报,只能这般答谢你。”
听到裴之涣要报恩,桃卿再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这刚好符合他的愿望,他就希望裴之涣不要报答他,或者最不起眼的小事来报答。
侍女们将玉梳和还未穿戴好的衣饰都交给了裴之涣,静悄悄地退出房间,裴之涣来到桃卿身后,一手拿发簪,一手拿玉梳,问道:“就梳你寻常的发式?”
桃卿轻轻点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与裴之涣,裴之涣头戴玉冠,身着青碧色道袍,愈发出尘绝俗、丰神如玉,而他穿着浅杏色的里衫,两人相互映衬,更相得益彰。
裴之涣开始为他绾发,指尖掠桃卿的耳朵,泛着微微的凉意。
桃卿颤了一颤,只觉得裴之涣不仅手冷,他身的冷气也很重,不像刚沐浴的,这个念头只他脑海里打了个转,并没有多留意。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裴之涣的十指,裴之涣的手非常漂亮,十指修长洁白,他的黑发中若隐若现,不时碰到他的耳尖和发顶,带来微微的痒意。
也许习惯的侍女突然换了个人,他一碰,桃卿不由绷直后背,脸有点发热,小声对他说:“没系,我不怕疼,你可以力点梳。”
“好。”
裴之涣应了一声,动作却没有多少改变,为桃卿绾发的动作极为轻柔,比侍女还要小翼翼。
他的双手相当灵巧,为桃卿梳出的发髻几乎与平时无异,而且桃卿不清楚自己不偏裴之涣,反他觉得裴之涣梳得更漂亮,他十分喜欢。
桃卿左右照照镜,觉得自己更好看了,眼神里都透出高兴的色彩,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涣好厉害,就连绾发也比寻常人绾得好。”
“只有为卿卿绾发才会这般好。”
因为时时看,他早已想许多遍自己会如何为卿卿绾发。
裴之涣垂眸看着桃卿,从须弥戒指中取出几朵娇艳的桃花,插他的发间:“来合欢宫的路,看到山中桃花盛开,取来一枝送给卿卿。”
桃卿的跳快了几拍,抬手轻轻摸了摸花瓣,有点害羞地说:“谢谢。”
裴之涣轻应一声,又亲手为他穿好外衫,桃卿想自己穿,却他温柔而不容回绝地按凳,配合着他的动作将衣服穿去,最后只剩下系胸前的衣带。
系衣带时,裴之涣并没有绕到桃卿身前,而从他的背后伸出双手,几乎将桃卿抱怀中,有条不紊地将衣带系一起。
两人的身体只隔着十分有限的距离,裴之涣温热的吐息喷洒桃卿的耳边,烫得他的耳朵变红了,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桃卿觉得自己如同受刑,他真的有点受不了了,脸热得不行,甚至恨不得自己的衣服没有衣带。
偏偏裴之涣的动作还很慢,好像不满意系的结,明明都快系好了,却又拆了重系,反复几次,直到桃卿忍耐不了地握住他的手腕,他才说了一声:“系好了。”
未待桃卿发话,他先自己道歉:“抱歉,不耽误太久了?”
“……不算久的。”这下桃卿不好意思撒娇抱怨了,只说着感激的话,“多谢之涣为我更衣,你早膳了吗,我们等星桥回来一起吃?”
“还没有吃。”裴之涣说,“先不急,我有一件事要问卿卿。”
“么事?”
桃卿下意识地仰头看裴之涣,又觉得这的姿势太别扭,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让我起来说……啊!”
他猝不及防地裴之涣抱进怀里,有点吓到了:“之涣?”
裴之涣自他背后收紧双臂,胸膛与他后背紧密地相贴,逐字问他道。
“我哪里不好,你才宁可与别人修合欢道,而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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