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张呈走进来,许裕德站起身,等待人告知审讯得到的结果。“许云淮交代了自己确实从许裕福的财产里前后转走三百万,这些钱财被用于投资,他提供的网站我们目前还在调查中。至于,许为溪先生的行踪……”张呈放下手里审讯记录表,摇了摇头,“他咬死说自己不知道。”闻言,许裕财睁开眼,哼了一声:“倒是嘴硬得很。”“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现在也已经不早了,两位还是先回去吧,如果有许先生的行踪,我会联系二位。”许裕德点点头,现在一时片刻的,许云淮自然是不会老实交代的,人心里估计还打着别的算盘。明日再去联系那些老伙计,看看能不能再从已经达成的交易线上下手,探出点门道。走出拘留所大门的时候,许裕德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女儿许芳心给自己打了好几通电话,估摸着是有什么急事。他立刻拨了回去,许芳心那边也在第一时间接通。“芳丫头,出什么事了?”许裕德关切地问道。“老豆,你是不是跟一个叫做闵氏的组织在交易什么?”许芳心靠着窗户问道,她的面前的桌上是刚刚查询的许氏内部交易线变动信息。许裕德嘶了一声:“这事怪我,没跟你说,最近有个叫文九的人来找我们,溪溪在他手里,他要许家的交易线,还有海外的生意。”许芳心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对了,老豆你上次发在平台上的信息,也跟这个有关是不是?”许裕德被人说得一时哑口,原本他是不希望女儿担心的,也是因为要拆穿许云淮这事,就没跟人说了。没想到,自家丫头自个儿找过来了。“芳丫头,你放心,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都得把溪溪找回来。”“不是,老豆你听我说,你有没有查过跟你交易的人,他们的交易走向?”许芳心抹了把额头,叹了口气道。许裕德闻言,看了眼许裕财,而后回道:“我给他的线,基本是交给我那些老伙计的,正准备明日去问呢。”“老豆,你现在就去问,再晚点可能就要出事了!”“行,我知道了。”许裕德神色一正,回道。挂了电话后,立刻给老潘打了个电话,让人去联系。柳叔站在窗边,往窗外看去,这会儿都凌晨两点多了,红房子的方向依旧有灯光亮着。这一小时内已经看到不少人出入村子了,几乎都是闵氏的人。虽然他八成能猜到闵可宇在做什么,但现下也没有办法出去。那些把他们送回来的保镖,从下午到现在一直在屋外盯着。纵然他可以出去,但……柳叔偏过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许为溪,虽然期间哲伯进来给人注射了些药剂,但人依然昏迷着,甚至连呼吸声都很微薄。柳叔叹了口气,走到人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许为溪的那张脸,良久。“小溪啊……”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屋外的动静打破,柳叔警觉地站起身,朝门外看去。只见着哲伯拿着些吃的走进来,放在桌子上。柳叔看是哲伯稍稍松了口气:“哲伯,缓解的药都打下去了,他怎么会到现在还没醒呢?”哲伯瞥了他一眼,绕过人走到床边,查看了下许为溪的瞳孔反应,随后手探到人脑后摁揉了几下。“没事,等他醒了就行了。”哲伯收回手,走回桌边坐下,“这里怕是呆不久了,看闵可宇这样子,离开也就是这几天了。”哲伯拿了个饼丢到柳叔手里,自己摸了个馍啃了两口道:“老柳,我也得走了,这儿本就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做的违背良心的事已经够多了。”“哲伯,这些年真的感谢你,如果当年你没有救我,我可能也就死在那个石头边上了。”柳叔没有吃饼,他站起身朝柳叔鞠了一躬,郑重地道。哲伯摆了摆手,压低声道:“你也别谢我,我救你是因为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柳叔神色一凛,当年的行动里,为了不引起注意,只他和邵可悦两人伪装成村民混进来,调查闵氏内部。本来一切都正常,结果因为内鬼的出卖,导致他两被连夜逼追到山路边。他和闵氏的人绞打摔下悬崖,幸而掉下去的地方是树林,他命硬,虽然断了几根肋骨,腿也折了,但好在捡回了一条命,被要出村的哲伯捡走了。那时候他的面相也破了,从额头至一边下颔处划了条大痕。身体好了后,他想起当年父亲安排的计划,索性就此改了容貌,跟着哲伯重新回到这里。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哲伯不知道他的身份,今日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么多年,哲伯有无数次机会戳穿他,但从来没有,些许就是为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