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谨慎的很。”任维烈给自个儿倒了杯茶,坐到两人面前,他的视线在两人面前扫过,他伸手摸了摸下巴,缓声道,“你是不是已经发现市局里出现的问题了?”闻言,梁亭松眉头一拧,任维烈的猜想是对的。“不用怀疑,我之所以在这里,就和这个问题有关。”任维烈将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看着梁亭松道,“但在此之前我要知道,你们解决了这个问题没有。”梁亭松看着任维烈的脸,几分钟后,他开口道:“任叔,手机借我一用。”任维烈转过身,从后方的柜子里翻出一部手机丢给人,崭新还没用过几次,任维烈一直充当备用机,以防不测用的。梁亭松接过手机后,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第一遍意料之中被挂断了,梁亭松等了几秒后,又拨了一次。这次那边接通了,梁亭松迅速开口:“付局,是我,梁亭松。”“小梁啊,你那边有小许的线索了吗?”付志行一听是梁亭松,稍稍松了口气问道。“有线索了,庆州那边情况如何?”梁亭松一时有些头疼,揉着眉心慢慢回道。“嗯,跟你猜测的一样,行动计划也很成功,那些人慌了手脚,让我们抓了个正着,现在谢诚明已经被控制住了。”付志行叹了口气道。当时他接到姜老电话的时候,立刻便赶到了人的住处,原本以为只是关于九三案件的思考,没想到梁亭松竟然从那些资料中看出了些端倪。谢诚明交给他们的资料并非是完全的,其中有些信息过于模糊不清,姜老也不是没有看过,但因着谢诚明动手脚的部分都是一般人不会深思的部分,所以被谢诚明一再的用借口掩饰了过去。而姜老当时便提出这个计划,先让谢诚明以为怀疑重心在姜老身上,再让梁亭松出现在利川省,加上利川省下市级县级刑侦支队的联合力量,让幕后之人察觉危机,从外界逼迫幕后之人联系谢诚明。而庆州这边,路季商带着几位技术警员,分工对谢诚明的手机等电子设备进行监控,一有消息即刻告知,在最快的时间里,连同证据带人一起抓捕。梁亭松刚想说什么,电话就已经被任维烈拿了过去:“付局,好久不见。”听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付志行一愣,没想到梁亭松身边还有别人,还是他安排人在找的人:“任……维烈?”“是我。”任维烈笑了一声。“你也在利川?不是,你怎么跑到那去了?”付志行一头雾水。任维烈将手机放到面前的桌上,将免提打开音量调大:“你现在身边还有其他人吗?姜老在不在?”“我在办公室里,姜老在医院养生呢。”付志行知道人是要说事,直接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处,从内反锁了。“嗯,这个事情,还要从我父亲说起。”任维烈思索了半晌,缓缓开口道,“直到现在为止,我们都在我父亲的这盘棋里。”梁亭松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张老照片中的人,坐在画面中心,不怒自威的任威老爷子。“我父亲在调查九三案子的时候,也就是离世前的一两年,已经察觉到市局里面有问题了,并且,他知道是谢诚明。”梁亭松心中顿时有些震撼,他们调查处理的,甚至奔波做戏要抓住的这个内鬼,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暴露在任威面前了?“任老知道?”付志行也是同样的难以置信。“嗯,甚至我父亲的离世,也是出自谢诚明之手,我父亲知道了,但是没有阻止事情的发生,也没有揭穿谢诚明。”任维烈顿了顿道,“如果那边的人要塞内鬼进来的话,知根知底的好过全然不知的。”这么一说,付志行明白了任老的用意的,知道内鬼是谁,有时候会更好避免开。“我父亲要我做一枚隐藏的棋,保护九三案的重要信息,在可以一举击溃那些人的时候再表明身份。而这件事,只有我父亲,我大哥和入云哥是知道的。”听到父亲的名字,梁亭松一怔,他回过神后发现,任维烈也在看着自己。“我父亲去世后,这项计划算是开始。我大哥作为入云哥的线人,深入各地进行调查,入云哥要一边整理九三案资料一边关注谢诚明动向,而我则作为入云哥和我大哥之间的信息传递桥。”任维烈慢慢地翻开手里的本子,这厚厚的本子,前面加了几十页别的纸张,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后面才是本子原本的纸页。“我们本以为谢诚明只是在资料记录上都手脚,没想到他居然对入云哥下手。入云哥出事后,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悲伤,因为计划还在进行着。”任维烈唏嘘道,“大哥他准备回市局的时候,谢诚明利用自身身份造谣,污蔑我大哥,让他无法直接回到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