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闭上眼睛,企图赶走这些顽固存在的画面。
黎棠终于发觉江听有些不对劲。
“江听,你怎么了?”
江听把头往边上偏了一下,拉开与黎棠的距离,伸手去收画完的这张画,清瘦不缺力量感的手臂能看到青色血管的突起。
他故作镇定地说:“你可以回家了,周闻约了我打球。”
黎棠顺着问:“什么时候?”
“一会。”
江听说完,又改口:“现在。时间差不多了。”
黎棠抿了两下唇,轻轻“噢”了声,却没走。
站着没动。
两人陷在很微妙的一种氛围里,知道该抽身,但是谁都不想抽身。
微弱的香味悬浮在空气中,萦萦绕绕的,不知是黎棠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还是江听的。
或者是都有。
就像无声缠在一起的呼吸一样,连彼此身上的气味都开始纠缠不休,紧紧缠绕。
潮热的灼湿在弥漫。
在让人窒息。
“江听。”
黎棠的声音很软,很柔,落在江听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她说:“你不要给别人看。”
她指这幅画。
“我只给你一个人看过。”
现在指的是自己的身体。
半晌。
江听回了一个:“嗯。”
声音压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他仍然没有看黎棠。
也许他知道,只要看一眼,也许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江听。”
黎棠再次喊江听的名字,几乎是溺水的人漫过口鼻的水流,窒息感到达顶点。
她伸手,小小地拉了一下江听的衣袖,问:“你是在害羞吗?”
“我没有。”
江听下意识反驳,转过头眼皮轻抬,恰好撞上黎棠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