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还没坐稳,就忍不住抬手揉揉额头和太阳穴,觉得自己还醉着。
好丢脸,这么点酒就醉了。
还睡在江听床上。
对了,江听呢?
黎棠这时才想起这个房间的主人,转头,就见到了人。
江听半垂着眸,跟黎棠对视着,语气懒洋洋的:“酒醒了?”
黎棠眨巴眨巴眼睛,开口时候,带了点撒娇味道。
“江听,我好渴。”
被酒精泡过的嗓音软绵绵的,撞击在耳膜里,足以叫人忍不住心颤。
江听漆黑的眼睫垂下,掩了掩心底微妙的颤动,起身离开椅子。
他走到床边,给黎棠递过去一杯水。
装水的杯子是小学时候黎棠送给他的,非常普通的一个马克杯,上面印着一只有点丑憨丑憨的猪。
现在的审美和以前不一样,那时候,这个卡通形象在小学生中间特别流行。
黎棠喝完水,捧着这个杯子左看看右看看,接着说:“我以后给你买个新的吧,这个杯子太丑了。”
江听仿佛是懒得搭理杯子丑不丑这个话题,借着身高投影下来的阴影,把黎棠困在自己的影子里。
他故意问:“不是说千杯不醉,怎么睡了这么久?”
“……”黎棠心虚,抱住杯子嘿嘿笑了两声,“好像是睡了很久,外面天都黑了。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
“爷爷和小姑在外面,还有客人。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不能出去?”
“你说呢?”
“我不知道才问你啊。”
“……”
江听闭上嘴巴,送给黎棠一个“自己想”的眼神。
人倒是牢牢实实地挡在她身前。
黎棠想了想,忽然笑起来。
“江听,你的思想好复杂啊,我只是在你房间睡觉,又不是跟你睡觉,跟他们解释一下就好了啊——”
话没说完,黎棠就被江听不由分说地捂住了嘴巴。
他皱着眉,眼底漆黑,似乎有点恼:“乱说什么,到底谁思想复杂?”
黎棠扒拉开江听的手,用非常轻的气音说:“当然是你。你打算就这样把我藏在你房间里啊?”
她用指尖挠挠江听的手心,声音更轻了:“你这样,我们就更不说清楚了哎。好像我们在做什么羞羞的事,像……”
“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