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遇不可置信的扭头看过来:“你说什么?”他坐在门槛上,将白日听到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包括云念念那句:“我还挺希望你们知道这件事的。”可众人都是一样,对他们说过的,云知音陷害云念念,掉进湖里,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连身为大理寺卿的云修,应该能知晓所有的犯罪的大官,也从没听过此事。男子面露疲倦,揉了揉眉心,看向床上:“应该只有云莫知道吧……”“等他醒过来,我们再问一问。”彼时的云莫,仍旧陷在梦魇里,仿佛越陷越深,时而惶恐,时而难过自责,时不时有一滴清泪从眼角流下。到深夜,几兄弟先后睡下。云羡正在准备明年的科举,刚刚背完书,从房间里出来,便看到云莫房间的门还是开着的。走近看,云遇坐在云莫床边。听着他的梦话。“念念是无辜的……”“别,别伤害她……”“……”云遇的脸色也愈发苍白。轻叹了口气,云羡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他像是惊醒一般,几乎跳了起来:“四哥……”云羡问:“怎么还不睡?”云遇垂眸:“我睡不着……”他中了桑木神医的毒,还未解开,就算睡着也会陷入噩梦,梦到从前的事。云遇害怕,这段时间睡眠越来越不好。反正也是睡不着,他干脆坐在云莫边上,听着他的梦话。说来也怪,夜里云莫的梦话又多了一句。“是云知音骗了云念念……”云遇拿着一张纸记录下来,认真说道:“我总感觉,二哥的梦……对我们很重要。”云羡也有同感。他也在云遇边上坐下,听着云莫重复说上这几句话。听了一会儿,云遇低下头:“四哥,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啊……”云羡怔了怔。之前他让陈柔和云知音逃跑,害的云家四分五裂的时候,真的很差劲。但过了这么久,他好像淡忘了。毕竟父母都没了,此时此刻,只剩下这几个兄弟陪着。沉默片刻,云羡摇摇头,拍拍男子的肩:“我和你一样的心情,我们现在……对念念来说也都是一样的罪人。”云羡道:“云遇,我们只要做好该做的补偿,多等一等,哪怕十年,二十年,念念一定会看到我们忏悔的真心的。”会吗?云遇杏眸茫然。云羡:“对了,下月初一,便是你和念念的生辰了。”他涣散的眼眸又瞬间凝聚起来。对啊,十月初一。他和念念是双生,是同一天生的。若能送一个让她看出真心的礼物,说不定能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次日,云知音披头散发,几近昏迷,被架着扔到了闹市刑场跪好。围观的百姓一层接着一层。托云文德的福,云知音在百姓中的名气也不好。有人指指点点,有人骂骂咧咧,甚至有人往行刑台上砸了臭鸡蛋烂菜叶。云知音脑袋垂下,还是那件脏衣服,衣角满是鲜血。是她未出世的孩子的鲜血。女子似乎感觉到什么,朝着一个方向看过来。云念念温晏离站在人群的后面。她朝着云念念呲牙,大吼,说了很多骂人的脏话。不过中间隔了百姓,嘈杂声音始终不间断。在人头落地之前,她好像说了很多话,云念念一句没有听清。温晏离搂着她的肩,似在感慨。“钟离焰今日已经送到了月国京城,这个时辰,应该同样在问斩吧!”这对父女倒是同生共死了。前面传来鼓掌喝彩的声音。云知音的人头落地,血腥气一下子就传出来了。云念念觉得恶心,弯腰想吐,愣是什么也没吐出来。吓坏了温晏离,大手拍着她的后背,连手指都是紧张的:“怎么了?不舒服?快回王府给桑木神医看看。”云念念说不出话,只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暂时安静。半晌,她才停止想吐的动作,缓缓直起腰板,拍了拍胸脯:“这味道太恶心了,太恶心了……”云念念没好气的瞪了温晏离一眼,耳根红红:“还不都是怪你。”“嗯?”温晏离懵了懵。视线跟随着她的视线,缓缓向下看。看她很珍贵的扶着平坦的小腹,故作忧伤的轻叹:“又要胖了。”温晏离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隔了不知多久,男子的黑眸渐渐被喜悦吞噬。“念念,你……”云念念傲娇起来了,“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他,抬脚就往回走。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像极了小跟班。再次怀孕,开枝散叶,总是喜事。刚刚确定喜脉没多久,王府的两个仓库又被堆满了。最兴奋的莫过于太上皇和太后两人。两人连夜把温书礼叫过去开始训诫。“念念又怀孕了,你三皇兄马上就两个孩子了,你能不能争气一点。”“就连子墨都有了心怡之人,只有你啊,还是个只会看奏折的傻子。”温书礼:“……”太后喋喋不休,对温书礼的关心也是真的。她干脆一拍桌子:“李公公,传下去,三个月后,举办选秀。”温书礼:“…………”这也怪不得太后,谁家皇帝后宫里一个女人都没有的,说出去都上别国笑话。时羽登基之后还有一个鹿卿然呢!虽然有鹿卿然在,他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再纳一个,但他起码有媳妇!不像温书礼,就知道吃。小皇帝被无情的训斥了好久。第二天,他微服私访,跑到云念念面前挎着脸连连叹气。“怎么了这是,不就是选秀吗?大多是些家室好有教养,还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云念念一边逗着星牧玩,一边安抚他:“说不定你会对谁一见钟情呢!”她悄悄瞥了一眼坐在门口看书的温晏离,小小声对着温书礼道:“你三皇兄啊,当初就是对我一见钟情。”“啪!”温晏离的书掉在地上。男子淡定的捡起来,背对着他们装没听见,却在不知不觉时红了耳尖。:()万人嫌庶女替嫁后,被皇室宠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