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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男人抱着怀中的女儿缓缓从山路向下走,一路荡漾着的银月霖被风吹拂,发出轻微的响动声。
陈延粗糙的手指慢慢拂过陈礼的后脑勺,琥珀色的眼瞳微微低垂,良久深吸一口气,将手指的颤动压下。
直到鼻尖熟悉的腥甜味散去,男人才加快了步伐。
“陈礼,不要咬手指甲。”
陈礼咧开了嘴,尴尬地把手放下,闷闷嗯了一声。
“爸,哥啥时候回去啊?”她不解地问。
陈延停顿两秒,“明天就来了,明天星期日。”
破囍开运
夜凉如水,两人回到老屋时,时间还停留在易卜在浴室摔倒的那一刻。
陈让低垂着眸子,紧扣着男人腰腹的手缓缓松开,推着易卜往浴室外面走。
“你怎么过来的?”他语调平缓,仿佛心底已经有了猜测。
易卜有些怔愣,看着眼前的一切,缓了好久才缓过神。
听到耳边的话,快速转过头,边拉开背包的拉链边说,“有几个小肉球溜进了浴室里,就是包里这些”
——拉链被拉开,灰绿色的球体在光线下折射出幽幽绿光,此刻杂乱堆积在小包的内部,沾了大片大片的黄泥。
陈让没有说话,既没有开口询问这些东西的来历,也没有把手伸进包里去。
他回想起陈延身上厚重的黑色雨衣,想到衣摆处肆虐的黄泥,呼吸有些低沉。
眼前的易卜还在断断续续说着,“阿姨给我包的时候我还愣了一下,原来是要给你装这些”
他刚想把东西逃出来,陈让冰凉的手就覆了上来,“不用碰它,先放着。”
他摘下易卜身上的包,顺手放在柜子顶部,扣住男人的手腕朝客厅走去。
一切如旧,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唯有木桌上一张突兀出现的纸条,强势地侵入了两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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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触张扬,墨意未干,陈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孟获的手笔。
跟老鼠一般无孔不入,时时刻刻在监视着他。似乎察觉陈让没有跟他合作的意图,此刻直接将坐标点给了他。
孟获怕是知道了什么,笃定了陈让有新的方法。
陈让拿起纸条,淡淡地瞥了一眼,重新将它放在了桌面上。
易卜倒是有点好奇,“那是什么?”
陈让没有解释的想法,“没什么,异变体的恶作剧罢了。”
易卜嘴角抽了抽,无语地瞥了眼陈让,“你把我当傻子玩是吧?”
陈让挑挑眉,压下心头压抑的情绪,重新扬起笑脸,低声道,“我哪敢?”
他双手托住易卜的臀部,将男人抱起,胸膛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