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笑而不语,绯红浸双颊。魏驭城将她拦身后,解围道:“就算有,也不能被你们这帮纨绔子弟祸害。”
起哄声登时热闹,唐耀笑言:“不得了,娶了媳妇忘了弟兄。”
此言一出,灌酒的立即有了借口。
魏驭城八面来风,任何话术都能玲珑应对。
寡不敌众,到晚上,还是喝醉七|八分。
近零点,宾客才散尽,魏驭城回新房,一把扯掉领带,但摘新郎花牌时,却又小心翼翼。他边摘,边吊着眼梢看林疏月。
晚宴时,林疏月又换了身礼服,短款旗袍,很是娇俏艳丽。
此刻她赤脚踩地,不管不顾地拿起果盘里的草莓橙子一通塞,“真是饿晕了,我一天吃的东西不超过五口。”
魏驭城从身后把人拥住,胸贴背,隔着衣料都烫人。唇也开始不老实,从她耳垂开始贴。林疏月作势嗅了嗅他衣袖,假意嫌弃,“唔,什么味儿啊。”
魏驭城双手搁她纤腰两侧,一个很有占有欲的姿势,不太正经地答:“爱你的味儿呗。”
林疏月乐的往他怀里倒,这男人,竟也会说土味情话了。
洞房花烛,鱼水之欢。
不过,这一晚,魏驭城却记得戴了套。
林疏月起先还不解,水雾般的眼睛望着他,“嗯?”
魏驭城没丧失理智,哑声说:“我今天喝了太多酒,万一,嗯,不太好。”
林疏月心头漫出暖意,更用力地把他抱紧。
魏驭城亲了亲她光裸的肩头,“昨儿个晚上,李婆帮你梳头时,念的那几句词是什么?”
既是中式婚礼,少不得梳头这一道仪式。请的是西城儿孙满堂,金婚美满的老人。当时人头簇拥,都是魏家年轻小辈,说说笑笑图热闹。
魏驭城倚在门口,没进去,懒懒地看着里头光景。
林疏月一身嫣红色的绸质长裙,卷发垂腰,像一匹淡青色的云带。她置身其中,笑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魏驭城那一刻,眼睛都热了。
李婆替她梳头时,嘴里念着吉祥话。
太多人,魏驭城一时没听清,但那时画面,美如盛满清风的初夏,一眼能看到充满希冀的未来。
林疏月枕他手臂,仔细回忆了下,然后笑着念给他听――
一梳,举案又齐眉。
二梳,永结同心配。
三梳,与君共白首。
魏驭城不由将人搂得更紧。
林疏月仰起脸,与他视线相对,一字一字轻声:“绾绾青丝,寸寸同心,此生夫妻,白首不离。”
11、
这场婚礼盛大又讲究,礼仪繁琐得让林疏月丢了半条命。蜜月旅行少不了,魏驭城想带她去夏威夷。机票定在下周五,毕竟中间还有一些婚礼后的习俗礼仪。
林疏月笑言:“回门酒就不用了吧?”
虽是笑,但眉眼间仍藏不住淡淡愁意。
别人出嫁,都有父母疼爱,但林疏月除了弟弟,再没有旁的血亲。魏驭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不含糊敷衍,定了饭宴,邀请了林余星和夏初他们,就当答谢娘家人。
魏驭城亲自作陪,没半点架子,夏初都敢老虎头上拔毛,一报平日被昏君暗搓使绊子之仇。他都受着,什么样的理由,来酒不拒。
用李斯文的话来说,魏董五年内都没醉过一回,办个婚礼,赶上十年的量了。
夏初极为不屑,“十年怎么了,他和我姐们儿可是要百年好合的。”
魏驭城心一定,自己把酒杯倒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