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多,但人很清醒。知道章天榆明早的飞机,八点半前便把人送回房间。走时,章天榆望着林疏月重叹一口气,“你啊你,既是我最放心的学生,也是我最担心的一个。”
魏驭城笑了笑,似作保证:“我看着,她以后跑不掉了。”
与章老道别,又只剩他们二人。
其实吃饭的时候林疏月就在想,魏驭城喝了酒,该怎么回家。后来又想,他应该安排了司机来接。
可直到出电梯,步入酒店大堂,也没听到他给司机打电话。钥匙捏在魏驭城手心,随着动作轻轻碰响。
林疏月忍不住了,“你自己开车?”
“我喝了酒。”
总算还知道。林疏月问:“你司机来接了吗?”
魏驭城睨她一眼,“来了。”
林疏月意外,下意识地看外头,“嗯?在外而吗?”
他目光不移,一直看着。
林疏月忽然反应,指了指自己,“我?”
下一秒,钥匙已塞进她手中,魏驭城迈步向前,“你。”
“不是,我不会开!”
“你有驾照。”
“有是有,但我真没摸过车。”
林疏月急着追上去。男人腿长,又故意走快。她像一只蹦蹦跳的兔子围在他身边。门侍已经车停在门口,魏驭城置若罔闻,拉开副驾径直坐了上去。车门“砰”的一关,是铁了心。
后方还有来车,等久了,忍不住轻声鸣笛催促。
林疏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上驾驶位。
“档在这儿,往下拨。”魏驭城甚至都没睁眼,酒劲上了头,轻言淡语:“踩油门。”
摸着方向盘,林疏月豁出去了,结果第一脚油门踩重,车疯狂前倾,她又赶紧刹车到底。这一颠簸,颠得魏驭城睁开眼。
他皱眉说:“待会我吐一车,你收拾。”
林疏月扬着下巴,“闭嘴,对你司机好一点。”
魏驭城忽地一笑,“也是,一车两命。”
林疏月不跟他嘴炮,她是个做事非常投入的人,读书时就这性子,要么不做,要做就往好了做。魏驭城的这辆顶配奔驰好开,夜深,道路上的车也少。
起先她还开得慢,后来并入明珠路,宽敞到能阅兵的八车道开起来不要太爽。魏驭城轻睨打量,她是沉浸的,隐隐兴奋的,放松的。
“开点窗,更有感觉。”
“不用了。”林疏月说:“你喝了酒不能吹风。”
魏驭城笑,“关心我了。”
林疏月手心冒汗,直接把车窗全部降下,反驳得明明白白。
魏驭城懒着声儿,“没良心。”
后来他也不说话了,歪在座位上,难得没坐相。长腿曲着,衬衣贴着腹,不见一分赘肉。他应该是睡着了,开到明珠苑一个半小时,动也不动。
林疏月停好车,话到嘴边了,可一转头看见他沉睡的侧脸,又维持住了沉默。
钟衍似乎说过,魏驭城睡眠不好。
林疏月下意识地去看他的头发,浓且密,魏驭城多大了?35?还真没脱发烦恼。林疏月被自己逗笑,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