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烁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他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抱得很紧,两手锢着他的腰和后颈,把他严实地圈在了自己怀里。
沈烁抬起一只手,试探地碰了碰他的后背,“你怎么了?”
顾允珩没有回应,重复问:“我要你回答我,沈烁,你会骗我吗?”
沈烁疑惑地拧眉,但还是老老实实想着,“会吧。”
顾允珩神色一僵,睫羽之下的瞳孔如墨般漆黑,有着化不开的沉郁。
沈烁压根看不见,他无所谓道:“以前也骗过啊,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事,骗不骗也就那样儿,我现在都不记得了。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说出来我狡辩狡辩。”
顾允珩拧了拧眉,语气颤抖着,“没……”
沈烁两手搭在他后腰的位置,懒懒地说,“你到底还要抱多久?有一分钟了。”
顾允珩还是不松手,“再抱一分钟,沈烁,给我充充电。”
他的嗓音软着,听着很是疲倦,沈烁心里莫名泛起几抹涩意。
他能想象这次公司出的事非同小可,不过他并不懂商业上的事,帮不上什么忙,他只是轻轻拍着顾允珩的后背,“抱吧,抱两分钟也可以。”
不知道到底几分钟过去了。
顾允珩跟着沈烁进了房间,明亮的光线下,沈烁注意到他果真憔悴些了。
眼底血丝明显,眼下有清浅的乌青,“你昨晚没睡觉?”沈烁一眼看出来。
“睡了,”顾允珩神色如常,“没睡多久。”
眯了几分钟也算睡觉,他想。
沈烁明显不信,“我不知道你累成这个样子,知道的话就不让你过来了。”
顾允珩拉住他,格外在意地强调,“你说你想见我。”
沈烁承认道:“是啊,今天没见到没关系,但是连着三天不见……有点久了。”
顾允珩抿了抿唇,看上去像是笑了。
他走到沙发前,刚坐下那刻,高速运转一整天的大脑猛地抽疼一下,他露出瞬间的痛苦神情,被沈烁捕捉到了,他皱着眉问,“你头疼?”
“没事,”顾允珩低头看表,“过来,陪我坐一会我就回去了。”
沈烁坐在顾允珩身旁。
正对面的电视还开着,是简言走的时候开的,他说电视要是一直不开,零件容易失灵,让沈烁没事打开随便放放也行。
电视刚好在少儿频道,播放的是时下最热门的动画片,沈烁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点,“要不看会儿动画片?”
顾允珩说好,他本就不在意做什么,只要沈烁在身边,随便什么都当是休息放松了。
两人坐得很近,手臂温温热热贴着,低眸的刹那,顾允珩眼眸亮了。
他盯着沈烁无名指上的戒指,平稳的心跳起了躁动的劲儿。
沈烁发觉他的目光,晃了晃手,“这么惊讶干嘛?戴着确实挺好看的,简言夸了一天呢,说你眼光好。”
顾允珩淡淡笑了,他把沈烁的手扣在手心,不留缝隙,他手掌的每一寸都可以感知沈烁的温度,“你喜欢就好。”
动画片是搞笑类型,坏人受了惩罚,屏幕上两头熊一个扶腰一个抱头大笑着,沈烁跟着笑了两声。
他往下看向电视底端实时更新的时间,发现快十二点半了,顾允珩说过他明天有事,沈烁知道他该走了,他正想开口提醒,肩上忽然一重。
沈烁微怔,他缓慢地偏过头,可以清晰看见顾允珩轮廓分明的侧脸,他闭着眼,长睫扫落,眼底的寒光消失不见,但直挺的鼻梁和纤薄的唇依旧让他整个人透着不容挑战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