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远山听了这么久,也没明白乙骨忧太突然找自己说这件事的原因,
“这是好事呀但是——”
“我不在意虎杖君啊。”
在这位很了解自己的朋友面前,远山晓便毫无伪装,平静地抬头。乙骨注意到了远山用白色的绷带把自己的碎发全部束在了一起,额前便干干净净地、露出通明清澈的眉眼,灰绿色的眼坦然地望过来。
“为什么找我说这个呢。”
和这样的远山交流时是有一些压迫感的——有些像遇到五条老师的压迫感,但是又有些不一样。在被远山这样盯着时——即使乙骨忧太相信自己对于对方应该算作朋友的,但是还是会连口水都不敢随意咽下。有些生涩地垂眼避开少年平静又穿透力极强的清澈目光。
少年的声音其实也还是温和的。
“你知道的,乙骨君。我们是朋友。你了解我的。”
温和的、可以称得上友善的。
“我不关心这些。这个世界毁灭我也不关心,人类灭亡我也谈不上不高兴。这个世界烂透底了,我不关心它会怎样。”
就是听着有些发冷。
少年还很温和地低身,弯腰,探头,弯着点眼,很温和地来看乙骨垂下的眼,继续用那种穿透力极强的目光捕捉着乙骨别开的眸光——
一个人,带着探索心要看谁时,目光总会直直的有些侵略性,所以远山才总在这种时候调整面部神情来柔化掩藏这一点。不过这对于对待别人情绪比一般人更敏锐的乙骨忧太似乎派不上用场。
我让他害怕了。
这次不用系统说,远山心底就平静地响起了这个结论。
只是得出这个结论后,他心底还是毫无波澜。
毫无波澜地——
“乙骨君,你原本想告诉我什么呢。”
“没有关系的。我们是朋友的嘛,什么都可以说呀。”
“不用担心啊。”
“我们是朋友的嘛——所以朋友发问了,乙骨君也应该告诉我。对吧。”
“不要让我担心啊。”
远山垂下的眼里收尽了乙骨鼻尖薄汗的模样,思索了下,手轻放在乙骨肩头,在察觉到对方肩部肌肉没有绷紧和弹跳等负面反应后,手再向他的脖后摸去。与此同时借由这个动作拉近肢体距离。气息近了些,这样的距离对于一些人是交谈融洽友好,可以放松的暗示,对于有的人可能是个人空间被压迫后需要紧绷防御的状态,对于乙骨——可能两者都有。
远山再就着这个距离轻声暗示了遍,“没有关系的。”
……
“……我们计划——”
“嗯嗯。”
“和五条老师训练身体互换。”
“……”
“这样……在五条老师……之后,可以有其他人使用五条老师的术式对战宿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