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头发,灰蓝色眼睛的beta就走到他身边,对他说了声抱歉,而后将他踹到在原地。他对他说:“我哥哥可以帮你报仇。”报仇?报什么仇?他被这一脚踹得浑身剧痛,本来身上就有被霸凌的伤口,这下更是坐也坐不起来,只能任由薛从仪将他拉到医院门前。薛从仪拉着他下车,而后将一个芯片交给他:“用这个,你可以进入医院,然后你去三楼的房间,就可以完成你的目的。”他的声音甚至有点鼓励:“事情完成之后,来这里找这辆车就行。”叶州将信将疑,却在抬头地一刹那,看到了医院大门上陆家的族徽。他顿时感到一阵心惊,如果说他最想报复的人,那一定是陆宴行。这个说好了合作,却又担心事情败露,反手将他出卖的人……他提出的所有证据都被驳回,而且还被威胁让他闭嘴,否则他就会不止五十年流放徒刑,甚至连命都保不住。凭什么他受尽了折磨,陆宴行却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因素,恰恰是亡命徒……他用衣服裹好自己,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医院,顺利地找到了陆宴行的病房。打听到他受伤的原因,叶州开心地浑身血液都要逆流了。只不过他身边的安保太多,他觉得自己在被眼睛盯着,于是告诉自己不急于一时,匆匆下了楼。没想到跑动的时候直接把应鸾撞倒了,他也不敢久留,直接逃跑了。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看着楚维礼,这个alpha,虽然态度称得上是很好,但是语气中的嘲讽从来没有隐藏过,而且他信息中攻击的意味也十分明显,他的目的也并不友善。他有些害怕这样的人,于是抖着声音问:“那你想我做什么?”楚维礼说:“你会伪造结婚证明?帮我补办一份。”叶州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的要求这么简单:“可是我已经被撤职了,现在做不到……”楚维礼笑了,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一样:“我相信你有办法,就算是硬想也能想出来,你说对吧?”他手里也有把柄,所以这不是商量,叶州感觉自己群狼环伺,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那不用我出面佐证吧?”楚维礼摆摆手:“不用,应鸾能知道谁在骗他,你出面反而会让事情变得复杂。”他早就认为陆宴行在他眼里个死人,但是怎么让他死掉是他比较难解决的问题。他想让他死,却还想在善良的应鸾心中留下好印象。所以要么找一个正经的由头处理掉陆宴行,要么借他人之刀行事。叶州就是一把好刀。他知道了他的态度,于是笑笑:“看来你没什么异议,那祝我们合作愉快。”他要赶紧回医院了,应鸾之前还说要去看他呢,要是发现他不在,肯定免不了被一顿批评。——另一边,应鸾来到了咖啡店里。上次的女店员正好在值夜班,听到推门声,她立刻抬起头来,惊喜地叫她:“应鸾姐!”“我来看看你。”应鸾点头,“最近工作怎么样?”“还行,挺好的。”女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应鸾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的镯子被仔细保养得很好,于是问道:“和同学相处也还可以?”女生连连点头:“都还可以。”
应鸾又问了一些其他生活上的事情,表示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她,女生连连推拒,表示这怎么好意思。她笑道:“实际上,我也有事想来找你帮忙。”女生点头:“嗯嗯,您说。”“你的手机可以给我用一下吗?我想用邮箱发给陆宴行发个消息。”“啊?发给宴行哥吗?但是他没有我的邮箱,不会把我屏蔽吧?”女生说,“应鸾姐是要打电话吗?我存了他的号码。”“不会,用邮箱就行。”就是要这种没有联系的。应鸾接过手机,编辑了一条邮件发到自己的邮箱之后,又删除掉,将手机还给了她:“谢谢你。”“没事!”女生摇头。应鸾对她摆摆手:“我先走了,有空就来找你。”她刚走出咖啡店,陆逸瑾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应鸾,你在哪?快回来,陆宴行醒了。”应鸾连忙回到了医院里。她刚一上楼,医生就跑过来:“您是应鸾小姐吧?”“我是。”“少爷想见您。”医生顿了一下,“但是他刚刚醒过来,现在的状态不好,所以您需要谨慎一点……”“我明白。”她推开门走进去,发现医生所说的刚醒过来还是保守了,陆宴行此刻躺在病床上,完全不能挪动,甚至连病床都升不起来。他的意识模糊,对病房进出的人都没什么反应。只是缓慢地眨着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以及一点点注入他体内的药水。应鸾走到他的旁边,垂下头来。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陆宴行,掌握、隐瞒、欺骗是他从前的代名词,但是这也恰好说明他这个人的掌控力。他也会脆弱,会无助,但那只是他掌控她的手段而已。而现在,他看起来是那么不堪、羸弱,卸下了那层无暇的面具,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会痛,会受伤,会留很多血,也会差点醒不过来的普通人。应鸾看着他,意识到他现在不是那个日常生活中追求完美的丈夫,而更像是许多年前阿斯纳尔密林中躺在担架上的学长。让她看到了他真实的那一面,而这一面反而是让她记忆深刻的。为什么他总是不明白这些……又何必构造一个不像他的人来欺骗她呢?他做那些又为了什么?陆宴行失去焦距的眼睛,缓缓落在眼前的人身上,他的目光朦胧,仿佛在判断她是谁一样。过了一会儿,他认出她是谁,浅金色的睫羽轻颤起来,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水滴,仿佛一动就要落下眼泪。应鸾却无动于衷:“别哭,医生说会污染伤口的。”其实医生没这么说过,她只是不知道如何承担这种情绪罢了。陆宴行听懂她在说什么,微小地点了点头,那一点眼泪就始终没有掉下来。他还想再说什么,脖颈也微微仰起,但是氧气面罩上全是水雾,完全看不到他的嘴型。应鸾说:“别说了,我看不到。”她抿了抿唇,似乎意识到这样不好,于是语气柔软了一些:“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我们再商量一下其他事情。”陆宴行开始摇头,动作幅度骤然增大,就连应鸾都明显地看出他想表达什么。他身上很痛,吐露出的话语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