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意的人我便常伴爹娘左右不好嘛?再不济给我间铺子我也能自己营生,娘你知道,我其实做生意这方面还是可以的!”见她一副十分乐观的模样,秦夫人倒也真叫她安慰了一二,她摸摸女儿的头,终于笑了一下:“你啊,日后还是多跟着你嫂嫂学些生意打理上的事,也罢了,这亲事没了就没了,我们朝朝这么好,定能遇到个良人的。”秦朝朝这个当事人都没在意,秦家其他人也很快将自己心态调整好了,他们一家人都最是疼爱她,抱着一种家里有钱,她嫁不出去也没关系反正他们能养着的粗暴想法,一家人竟也没受这事影响太久。也就是秦朝朝的二哥一开始气不过差点要找人抓着杨束揍一顿,被他大哥给摁住了蠢蠢欲动的小手。有了简单粗暴的想法,接下里的一段时日没有人来秦家说亲他们也懒得急了,甚至秦朝朝在听说杨束重新与高家定了亲后她也只是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谁管他,爱跟谁定跟谁定。”她搬了把摇椅躺在院子里吹风,浑不在意。秋日的夜里最是凉爽舒适,躺在院里吹夜风也是秦朝朝最喜欢做的事。空气里有桂花的香味,叫风一吹,便从她鼻尖更浓郁的飘过,她一边轻轻晃着摇椅一边闭着眼睛闻花香,真是觉得好不惬意。宝雀知道她家小姐的习惯,这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边转来转去,于是便去做自己的事了。秦朝朝闭着眼有些昏昏欲睡,朦胧间突然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秦朝朝,秦朝朝?”嗯?是谁?她从摇椅上睁开眼,下一瞬便看到闻人南星坐在她院中的那棵大树上,正笑着看她。秦朝朝惊的坐起了身:“你怎么到我家来了?”还翻墙来的?闻人南星从树上跳下来,走到秦朝朝面前,在她椅子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偏头看向她:“听说你的亲事没成,我来看看你,不过看起来你好像也不需要我安慰了。”秦朝朝闻言满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好像对闻人南星突然出现在她的院子里也没怎么被吓到。“我才不怕,我会做生意,日后没人与我成婚我就自己开间铺子,我爹娘也养得起我,杨家这亲事没了就没了。”闻人南星仔细看着她的小模样,姑娘确实是浑不在意的样子,但在说到“日后没人成婚”时,眼里依稀却还是藏着一点难过的。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啊,怎么会不期待一个如意郎君呢?不过是不想让家人替她担心罢了。闻人南星低头,从脚边拔了一根不知是什么植物的翠绿小草放在手里把玩,他拖长了音调道了一句:“这样啊——”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手中那根小草编了个环,突然抬眼看向秦朝朝,拿着那草环轻笑了一下:“其实我今日来还想问问,秦朝朝,他们都不来与你说亲,那我来啊?”秦朝朝原本坐在椅子上摇来摇去,现在突然一僵,手抠着椅子整个人都不动了。她不敢置信结结巴巴地一转头:“你、你说什么?”闻人南星将草环放在秦朝朝椅子的扶手上,眼里还是带着细碎的笑意:“我说,我来娶你。”秦朝朝看着那个刚编好的草环,抠着椅子的手紧了一下,她心跳莫名快了起来,脸也有些红了,但却移开目光,低声道:“你不用因为没人来给我提亲就说这个,我不在意。”闻人南星又是一声轻笑,话里却认真了几分:“我在意,我瞧上的姑娘就是世间最好的姑娘,他们看不上都是他们的问题。”“所以,你愿不愿意我来提亲?”秦朝朝脸更红了些,听了他这番话忍不住喃喃:“你、你什么时候就瞧上我了……”
想起他问她愿不愿,她又动了动唇,竟然也说不出什么不愿的话。秦朝朝想起早前与杨束说亲时总是会频繁想起他,心底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拿起了那个放在椅子扶手上的草环,握在手里轻轻摸了摸,小声又别扭:“你、你要来就来,我又不怕你。”闻人南星听后惊喜的眼睛一亮,看着姑娘已经被染得绯红的脸,笑的更肆意了些:“那我便当你答应了,过两日就来你府上提亲。”秦朝朝这下终于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可你家人都不在氓城,你如何提亲?”闻人南星往她椅子边一靠,抬头望天:“我们闻人家亲事向来由自己做主,我前些时候就去信给家中知会了,过两日姑姑和姑父会代我父母过来,这你就别操心了。”说完他重新看向秦朝朝,认认真真道:“反正定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叫那些嚼舌根的都闭嘴。”秦朝朝的脸还红着,这时候却也扬起了一笑脸,她重新躺会回椅上,晃着椅子,声音里好像都带上些骄纵:“那我可等着的,你要说到做到啊。”闻人南星笑:“那是当然的。”两人在秋夜的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夜风习习,连带着清冷的月光也温柔起来。有点点桂花被风吹落,坠在池中泛起一点涟漪,清香便染了满池秋水。少年少女的低语带着一点花香掩入风中,月色下的影子好像轻轻依偎在了一起,夜色染上缱绻的绮色……月待圆时花正好,公子佳人在一时。作者有话要说:【月待园时花正好,公子佳人在一时】化用宋代,朱淑真《咏桂四首》其四朝朝和南星的番外就到这里了~接下来是爹爹了!沈焕之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他眨了眨眼睛,适应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是当初卿儿将他救回来的那个山洞。沈焕之的目光一顿,心里有些不敢置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已经死了。他甚至还清楚地记得死前那种胸腔窒息的疼痛,也记得弥留之际卿儿心碎的眼泪和女儿阿沅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呕了很大一口血,强撑着想与他们再说说话,可老天爷却不再给他这个时间,他是在卿儿的怀里咽下气的。然而现在……怎么又回到了这个山洞里?当初他外出游历一年后准备回上京时在路上偶然救下一个人,没想到竟是大庸放在北齐的暗探,他带着重要密函,却被人追杀至身负重伤。自己虽然救下他,但没能挽回他的姓名,暗探知道他的身份后,临死前将这次要带入京中的重要密函交给他,拜托他务必亲自交由陛下。大抵是希望他能将事情放在心上,暗探破例将密函的内容告予他,沈焕之听后震惊不已,万万想不到在京中向来低调行事也没有什么实权的朱家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