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菘蓝雀跃地点点头,“看到一个有点符合的,想先找出来看看。”
裴兴文再次确认了一遍编号,目光往下一扫,他脚边刚刚无意间被他踩了一脚的布料上,正浮着562的标记。
好像闯祸了裴兴文:……
他还要不要吱声呢?
最终那块印有裴兴文一个浅浅脚印的布料还是被孙穆找出来,林菘蓝很有自觉地假装自己没看到那突兀的脚印,目不斜视地拿起那块布料端详。
“这块布料我看资料上写是仿古织法的丝织品,而且我看织布也是采用双经线,我们这次需要修复的绢本正好是双经线的。”林菘蓝指尖摩挲着浅褐色的布料,摸起来不如现在常见的衣料那般柔软,但却是她记忆里熟悉的触感,“我觉得这种可以尝试一下。”
“这个针脚如此稀疏,小林你确定吗?”孙穆虽然不是服装专业的,但艺术学院的多少都对周围的专业有所耳闻,“这块布料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那个学生按照她外出收集到的方法,自己编织的,但因为织法特殊,所以还是将其收录进来了。”
“自己织的?”林菘蓝震惊,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会自己织布?
“好厉害,我以为现在的人估计没几个会老式的纺织机了,毕竟很多人估计连梭子怎么使用都不知道。”
包括她自己,也是进入了文物修复这一行后,被隔壁缂丝修复的老师抓着恶补知识且集训了大半年,才算是能把织布机使唤得听话。
孙穆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你还别说,别的我不敢打包票,但是这点,确实还得看我们艺术学院的,他们那群小孩子新潮的,复古的,都爱捣鼓,很多现在人都不会的老玩意,我们这里都能找到几个能上手的。”
在现在这个什么都依赖人工智能的时代,他们艺术学院,是少有的还在强调个人动手能力的学院,同样要求个人动手能力还有隔壁的农学院以及隔一条街的第一军校。
前者要求会种地,后者要求会杀人。
这么一看,还是他们艺术学院最风雅。
将即将跑远的思绪拉回来,林菘蓝盯着手中的布料不愿挪开,“所以,这种布料只有这一份了吗?”
“或者可以联系一下这个学生吗?”
孙穆看着林菘蓝手中的这一块布料,这个问题他也说不准,“我等会问问小孟吧,这里的物品登记入库的时候都会在她那里登记个人的联系方式的,那个学生或许能联系得上。”
“好。”林菘蓝将这个编号记下,随后继续开始搜寻合适的补绢材料。
说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孟雯很准时地出现在仓库门口,将沉迷在寻找布料的他们三个挨个抓出来。
孙穆进行后面的交涉,林菘蓝和裴兴文则干脆在楼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