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如何固色、然后清洗画心,以及加固画心和揭命纸都按照顺序挨个演示了一遍,书画组跑下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各个都不满足钟绮云的画面同步直播,全都跑下来申请权限来修复室蹲点第一现场。
揭画心和命纸揭到一半,修复室的门再度被开启,顾欲卿望着都快挤到门口的人,哭笑不得,看来他是来错时间了?
敲敲门,顾欲卿借着身高优势越过人群看到被围在中间的林菘蓝和钟绮云,清了清嗓子朝里头喊道:“钟教授,周院长托我来找您还人了,他说让小林先和他去另一个项目组。”
林菘蓝听到开门的动静时就已经放缓动作,揭命纸时最忌讳心乱,尤其是人在收到惊吓时,会下意识加大手中的力气,这样会很容易用力过猛,所以林菘蓝一感觉到周围动静变大,她就会暂时放一放,顺便重新静心。
钟绮云很不想放人,但对方都搬出周云廷了,她不放似乎又说不过去,“这个揭命纸,可以中途停下吗?”
林菘蓝哪里听不出弦外之音,忍俊不禁,但还是狠心地戳破钟绮云的期望,“可以的,但是这个期间也要让纸张一直保持湿润。”
“剩下的,钟教授您可以让他们也试一试,这些都是手上功夫,唯有手熟尔,才能了如于心。”
对方都这么说了,钟绮云也只能作罢,挥挥手让顾欲卿将林菘蓝带走,还不忘再三叮嘱,“记得晚点把人给我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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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子和手臂,林菘蓝只听到自己骨头咯哒咯哒地响,维持一个动作太久,整个人如报废的机关一样一停一顿的。
顾欲卿在一旁听到那酸爽的关节声,打趣道:“小林老师,这才上班第二天,就要有工伤了?”
林菘蓝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某个天天在桌边伏案十个小时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她?正想启唇反击,却发现对方居然连个富贵包都没有。
工作后身体一直处于亚健康的林菘蓝:……
得,人比人,气死人。
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自己打个八段锦吧。
林菘蓝没意识到前面的顾欲卿已经停下脚步,还在扭脖子舒缓酸痛,结果就是没看路往前迈一步砰的一声直接撞上去,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周云廷不知道从哪拐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登时吹鼻子瞪眼:“你俩干什么呢?!我先说明,我这里不支持办公室恋爱!”
林菘蓝最近因为在首都星有被苏云他们有意识地塞各种补剂,羸弱的身体健壮了不少,甚至还往上窜了几厘米,原本在荒星时还头顶才刚刚到顾欲卿的胸口线,现在小脑袋顶已经快到对方锁骨了。
她这一撞,正好鼻子撞上了顾欲卿的胸口,疼得她直呼气。
顾欲卿套着实验室的白大褂,胸前的口袋还装着几支激光笔,林菘蓝一个直冲冲的撞上来,直接脑袋和他胸口的笔磕了一下,清脆的撞击声,一时间让他不知道是心疼林菘蓝的脑袋还是心疼他自己的胸。
“没事吧,磕到哪了?”
顾欲卿听到林菘蓝的抽气声,猜她应该是被他胸口的笔磕到了,结果话还没说完,周云廷就从后面拐出来,看到他们过于亲密的距离吹鼻子瞪眼。
林菘蓝也听到周云廷的声音,捂着鼻子转身看过去,因为疼痛而泛起的生理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显得整个人楚楚可怜。
“?!”周云廷定睛一看,林菘蓝一脸受委屈的样子,心下更是震惊,小年轻吵架了?
深知小年轻都要面子,他横眉冷眼瞪着顾欲卿,快步走到林菘蓝旁边,低声道:“蓝蓝怎么了?顾欲卿这家伙欺负你了?”
林菘蓝其实是个很能忍痛的人,从当初顾欲卿给她测精神力就可以看出,但主观意愿上的能忍痛,不代表她生理反应上也可以做到完全没事。
相反,她那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身体,是稍微有点刺激就会红一大块的类型,这也是为什么她只是鼻子撞上顾欲卿的胸口,脑袋和他口袋里的笔磕了一下,她的生理泪水就立马涌上来。
摇摇头,林菘蓝深呼吸一口将那有些发麻地阵痛忍下去,开口否认了周云廷的说法,“没,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他了。”
听着林菘蓝隐约的哭腔,周云廷的表情更加奇怪了,难以置信地望向顾欲卿,这小子哪来这么大的魅力,能让林菘蓝这么偏袒他?
在场的没几个傻的,顾欲卿对上周云廷满是挑剔打量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
心生无力,但他还是企图为刚刚那一场误会辩解一下,“刚刚菘蓝没看到我停下,所以就撞了一下,估计是我口袋的激光笔磕到她头了。”
尽管说了,但看周云廷那表情,十有八九是不信的。
林菘蓝闻言也点头应和,她和顾欲卿清白得比白纸还白,办公室情侣这种ile,还是别扣她头上好。
不过这都是小事,没必要聚焦于此,“周叔,你不是让带我们去造纸组看看吗?”
谈到正事,周云廷也正色了许多,走到前头认证身份,随后门打开,领着林菘蓝和顾欲卿进去。
说是项目组,但林菘蓝一眼望去并没有看到多少人,倒是各大悬浮的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文献,让人看了一眼就头皮发麻。
“造纸项目组的人很多也是书画修复组的,现在估计都去忙修复的事情了。”周云廷简单介绍了一遍,然后带林菘蓝他俩走到一台机子前,“蓝蓝,你过来看看。”
林菘蓝经过一旁项目负责人的首肯,走到周云廷旁边,上面是一份拟定的古法造纸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