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号有点茫然,但在叶谯那不自觉散发出来的强大压迫气压下还是很识时务地点了点头。
“蠢货!”安布勒气得一脚踢翻了椅子,指着黄老虎的鼻子大骂,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黄老虎小声解释着:“这个事真是太突然了,谁能想得到武卫红那个老女人会突然发疯杀人啊。现在人都进局子了,我们总不能进局子里抢人啊。”
安布勒怒气冲冲地说:“这都是你的过错!是你一直拖延,才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黄,你必须为你的错误负责!”
“是,是。”黄老虎口中答应着,心中却大骂着安布勒祖宗十八代。
安布勒吩咐:“你马上想办法把他们保释出来,然后立刻把人运出边境。”
黄老虎为难:“这可是命案,恐怕……”
安布勒打断他的话:“给那些破案的人钱,钱!你们华夏的官员不是拿钱就可以买通吗?给他们足够多的钱,让他们说不出‘不’字!”
黄老虎真想把这个化身咆哮教教主的安布勒给扔窗户外头去,就算他能用钱买通一些渠道,那也不可能是在两天之内完成。
安布勒又一掌将茶几上的茶壶、杯子都扫到地上,才勉强在那一地碎片中找回了点理智:“想办法安排他们假死,然后调包。这么简单的事你总该能做到吧?”
黄老虎苦着脸点头,的确简单,至少是比直接进警察局抢人要简单点。
安布勒喘了几口粗气,终于恢复了他以往的镇定态度,高傲地下令:“那就快去做。这次不允许再出错。”
“是。”黄老虎点头哈腰地走了。
深夜,拘留室里的灯已经灭了,只有监视器的红光在闪烁。萧函盘腿坐在简陋的单人床上,配合着呼吸进入冥想状态,这让他焦躁的心情渐渐安静下来,神思仿佛飘得很远,又很近……
像是开启了另一双眼睛,重新审视着早晨发生的那一幕——
甩着手走过来的老贾……他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老贾突兀地拉住武卫红的手臂……武卫红颤抖的背影……她手上滴血的尖刀……
视角变换了一下,视野更开阔了一些,再次审视——
走过来的老贾……他身后正在扭秧歌的人群……列成方队在打太极拳的人群……有个老太太在神情激动地和老姐们儿说着什么……没有人注意到老贾正走向武卫红和萧函……老贾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他的脖子有一个想要扭转又克制住的动作……练太极拳的人们停下来在看领队示范新的动作……没人注意这边……老贾突兀地拉住武卫红……他的视线不是停留在武卫红身上,而是飘向一边……那里是什么人……等等,那是什么地方……从来没见过的机器,被管子和电线缠绕着的少女……
咚!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吓了萧函一跳,这一恍神,刚才感受到的景象已经像缕烟似的飘散,再也抓不回来了。
他苦恼地叹了口气,干脆趿上鞋子在狭小的室内慢慢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