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淮露出一个满不在意的表情,医生任劳任怨地扶着他站起来,方至淮的左腿几乎不能用力,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右边的腿上。
当时他毫不犹豫朝着自己开枪,打在左腿上,这些年左腿的疼痛从未停止,即使吃止痛药也挡不住他的幻痛。
就像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李庭松离开了,因为那场事故,他的腿没能顶用,没有把李庭松救起来,然后又想到李庭松已经离开了。
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方至淮不在意,放任痛感根植在他的潜意识里,但是医生对他做了简单评估以后对他说:“这次不是简单的幻痛,你真是受伤了。”
本来腿伤就不支持他进行长时间的高强度运动,现在可倒好,医生现在怀疑他身上都没有几块没有拉伤的肌肉。
还有数不清的外伤和内伤。
方至淮居然并不意外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一般情况的痛我都可以站起来跟着他走的。”
医生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什么是难缠的病人?
什么叫一般情况可以站起来跟着人家走?疯了一样跑了三天,浑身烧伤遍布,一个小时都没有睡过。
他居然还在这里惋惜,没有跟着人家走!
方至淮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什么也没说,他的处理器只专注于和李庭松相关的事,其他的都被他分配在“不重要”的区域里。
他竭尽全力都没能和李庭松一起离开这架该死的飞机,那更没心情和医生拌嘴了。
医生眼前发黑,没好气道:“你突然猝死了把人家吓坏了怎么办?你不能老是想着自己吧!”
方至淮居然抬头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嗓子哑的难听,“所以我连我叫我一起吃饭都拒绝了。”
听着可惜的不行。
医生彻底拜倒在他的逻辑之下。
方至淮被他扶着坐进车里,外边的救援团队领到不菲的佣金以后都离开了,停机坪上空旷,冷风没有遮挡的穿过人体。
他低头拿出手机,想着给李庭松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平安到家,身体要是不舒服就赶紧去检查。
手机桌面亮起,幽幽的光线打在他脸上,方至淮看见一条来自特别关注的推送。
其次是这条特别关注推送的微博里“提到了他”。
他忽然颤抖了一下,方至淮眼前一阵阵发黑,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情绪一起涌上脑袋,就像是一脚踏空,他下意识的点进去详情,然后又极其恐惧的看着跳转的界面。
既希望手机卡一点,慢一点,又期待的头皮发麻,什么事情让李庭松提到自己?
李庭松的微博没有配图,只有寥寥几句话。
“近日我注意到有关于我和方至淮先生的不实谣言,我与方至淮先生在五年前因跳伞事故相识相恋,后来和平分手。方至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