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一直截了当地提出了问题,直哉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感觉眼睛都被丑人刺痛了:“禅院家所有人都陷入了昏睡,做梦也是很平常的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梦不对劲。”禅院甚一说,“我在梦里遇到了禅院家别的咒术师,他们是真的,不是我做梦梦到的幻象,我是说,他们和我做的是同一场梦,这是个人为的梦境!”
直哉冷笑了一声:“当然了,难道禅院家这么多人同时陷入昏睡就是自然现象吗?”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可遏制地轻微恐慌了一秒。
直哉的梦里并没有其他禅院家的人。
怎么回事,难道不同的人梦到的也不一样?
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想做什么?
究竟都有谁被拖入梦境了,是只限于禅院家宅内的人,还是整个京都?
修也,修也在东京会有事吗?
直哉继续笔直走向主宅,但在主宅门口,他看到了令他心骤然一紧的场面。
主宅内一片忙乱,禅院家主支的咒术师们站在门口眉头紧锁,越是靠近房间,血腥味就越浓。
直到直哉来到房间门口,他看到地板上凝着一大团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在房间正中,一大方白布盖着一具尸体,他看不见这具尸体的脸,但越是未知,想象就逼得他越是恐惧。
“这是……”
“直哉!”
直哉猛地抬头,主位上,禅院直毘人大马金刀地坐着,抬手向他招了招:“过来!”
在见到平安无恙的父亲的那一刻,直哉的心落回了原地。他立即小快步冲了过去,来到直毘人身旁:“父亲!那个梦——死掉的那个是——修也——”
直毘人伸出一只手,示意他闭嘴。
直哉咬住嘴唇,他看向房间内其他的人,只见禅院家的各位长老、所有一级咒术师和“炳”的首领都在此处。禅院家的精英都被汇集到此处了,除了家族内最重要的事项,这些人不会集合得这么整齐。
禅院甚一也找到了属于他的位置,恭恭敬敬地端坐下来。
“人齐了,开始交换情报吧。”直毘人冷声说,“第一件事,也就是我们醒来之后发现的最可怕的事:大长老死了。”
直哉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块白布。
白布下的是大长老?!
那个自他出生起就岿然不动,牢牢把持着禅院家的部分权力,和直毘人斗得分庭抗礼的老东西……死了?
“关于我们昏睡期间发生的事情,咒术高专和五条家都给我们发来了报告,两相映证,看来大部分都可以取信。”直毘人将一只布偶娃娃和一张写满字的薄纸都放到面前的榻榻米上,而后拢起袖子,“外面已经发生了宛如天翻地覆的变化,禅院家必须立即想出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