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赵客故意拖长尾音,沙沙的嗓音在夜里格外勾人,“当然,这个幸福还可以再进一步,朝向更高的那?个‘幸福’前进。”
陈挽青握着手?机,也不?知道是自己耳朵热,还是握久了手?机热。
她还没忘之前火车站分别时,他发的微信,想必当事人也不?可能忘。
两人一时沉默住,心思却往一处去了。
赵客站在阳台上,手?指夹着烟猛吸了一口,快速燃烧的火星不?及他欲望的猩红灼热。
过了将近一分钟,赵客哑声?问:“想我了吗?”
陈挽青没答,只有一声?稍微重了那?么一点儿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到了千里之外。
赵客兀自笑了笑。
又过了一会儿,杨光从屋里敲了敲阳台的门。
陈挽青听?见了,让赵客去休息,赵客说:“这才几?点?”
“你不?累?”陈挽青问,“每天山上山下来回跑。”
“不?累,就多走?几?步路。”
赵客今天已?经见到了梁程。
赵老板同样不?会整煽情的那?一套,开门见山,告诉梁程不?跟他走?,他就把日落海关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人这么多年?的兄弟就当他当初瞎了眼。
梁程坐在蒲团上一言不?发。
良久,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有了这句松口,后面再劝劝也就差不?离了。
“解决好梁程这件事,我打?算闭店一段时间。”
“闭店?”
“嗯。”赵客吐口烟圈,“过完年?再开。我想理理之后的发展思路。”
发展思路?
这话从赵老板这个实干派嘴里说出来,过于违和。
赵客嘶了声?,有点儿不?服气:“我也是个头脑与?能力并重的人才好吗?我就是嫌麻烦,好多事懒得弄。”
“那?现在怎么不?懒了?”
“来劲儿了呗。”
赵客从来不?是一个贪的人。
他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也不?虚荣逞强,就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照顾他的家人和朋友。
可人活着也不?得不?服从社会的规则。
想要把日子?过舒服了,就得有经济基础,就得有一定的实力和资本,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护住想护的人。
最起码的,他女人怕黑,他就给她点一屋子?的灯,不?考虑费不?费电。
这话乍一听?挺过,谁还会在意那?点儿电钱?
但现实就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他受不?了她尝半分委屈。
“开个灯就行了?”陈挽青眼角蹭蹭枕巾,“你标准也太低了。”
赵客着急:“例子?,举例子?。学霸不?懂?我这次回去非得给你那?间房直接交上八十?年?的电费不?可。”
幼儿园大班留级生。
陈挽青腹诽,但眼角也湿痒得更厉害了。
她将半张脸埋进枕头,一只手?轻轻抚过旁边的位置,想象着他在身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