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美利坚、欧洲那边的福利待遇好,只要咬牙吃几年苦,洗盘子也能攒下几十万,够他一辈子花的钱回家。(当时的生活水平,几十万可以养老了。)
于是,他萌生了趁夜色,偷偷爬到远洋货轮,继续偷渡到国外的想法。
那段时间,他长期在港口逗留,察看地形,思考偷渡对策。
只是后面阴差阳错,在码头碰到一家跨国劳务公司正在招人,于是稀里糊涂的坐上轮船,跟着那些人跑到了西非。
还是冈比亚,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下了船,他就被带到了一片基地外围的垦殖园。
当上了一个农民!
他吃尽苦头,兜了一大圈,最后却来到非洲当起了农民,这实在让他有些欲哭无泪。
好在这里当农民,和在国内当农民不一样。
吃饭在食堂,住在集体宿舍,自己承包的地自己负责,种多种少关系着自己的收入多少。
他原本就是农民出身,虽然在家有些好吃懒做,爱做白日梦,但到了这里,一切都要靠自己,想偷懒就会饿肚子。
一路的经历,让他尝尽了人间冷暖。
吃苦的同时,坏习气也改掉不少。
再加上这里管理严格,四周都是铁丝网,像监狱一样。
在里面,几千号华夏人说说笑笑,也不寂寞。
但到了外面,到处都是煤炭一样的黑人,他别扭了几天,也就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精心伺候庄稼、蔬果,一年下来,他竟然发现,在这里赚的钱还不少。
基地根据他的收获情况,发的工资平均下来一个月也有四五千块钱。
比他当初设想的在欧洲、在美利坚如何如何,虽然不能比。
但和贵省老家,同样黄土背朝天的父母相比,这些钱已经相当多了,他们省城的工人都还没有他赚的多。
因此,他就安心留了下来,当上了一名非洲农场的农工。
一年以后,农场选拔生意人才,开始把触角向冈比亚国内伸张出去。
张冰人机灵,能说会道,又吃得了苦,结果被选中,成为农场的一名粮食贩子,负责在冈比亚、临近的国家贩卖农场生产的粮食。
他很有语言天分,非洲那些土著语,他学的很快。
不多时,也能结结巴巴的,和当地人用非洲土话,加上肢体语言,进行简单的交流。
因为他的成绩很好,农场和像他这样业绩好的推销员,签订了新的工作合同。
农场给他们一个最低价,然后由得他们自己去到处推销,多出来的钱,全部归他们自己所有。
这一举动,刺激了所有业务人员的积极性,不怕苦不怕累,再偏远的地方,他们也敢带着几瓶花露水和治疗疟疾的药,闯进去。
在非洲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也没有什么税务部门来让他们缴税。
两年下来,张冰人都晒黑了,腿也跑细了,但腰包也鼓了起来。
现在,他再也不说什么去美利坚、去欧洲了。
去美利坚哪有这里好,附近的地方他都跑遍了,到处都是熟人,上上下下的关系都理顺了,生意也越做越好。
眼看着钱哗啦啦的流进口袋,谁还跑去美利坚刷盘子?
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