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人聚集在陈府门口,嚷嚷着让陈刘出来给董墨一个交代。
明眼人都知道,其中或许真有好心人为董家鸣不平,但更多的是幕后者的推波助澜。
至于那个幕后者……陈家人都认为是贺楚。
正厅之中,陈刘来回踱步,一脸焦灼。
陈舞梨从外走来,一进正厅就质问陈刘:“谁让你去找史及凫的?”
她知道陈刘找了史及凫,是因为她知道陈刘跟大理寺的史及凫关系好,他若真要找人帮忙,对方只有可能是史及凫。
“我不想让谷哳背负罪名。”陈刘实话实说。
他虽然是父亲,但面对陈舞梨这个聪明又冷漠的女儿,有时候也无可奈何。再说了,他心知肚明,在某些事上,他亏欠她。
比如她和贺楚的事。
如果他当初没有因为私欲杀害贺氏一族,也许她的女儿早就如愿嫁给贺楚了。
陈舞梨道:“杀人的罪名,他不该背负吗?”
明明就做错了事,却总想着逃避。
陈刘和陈谷哳都是如此。
为什么他们会这样?
陈舞梨想不通。
“我也没想到史及凫喝醉了会把那件事说出去。”陈刘心急如焚,“他当时都答应我了,如今却……”话及此,他自以为恍然大悟,“他认识贺楚吗?”
陈舞梨不耐烦地蹙眉:“不认识。”
她不仅知道贺楚不认识史及凫,还知道贺楚跟赵婴有联系,而史及凫极有可能是赵婴的人——否则史及凫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故意醉酒说胡话。
“舞梨,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陈刘问,“外面那么多人,我……”
“我都说了按照我的计划行事,谁让你自作主张,还不询问我的意见?”陈舞梨一想到这儿就心烦意乱。
她的父亲,她的兄长,怎么愚钝至此,一点儿也看不清大局?
如果不是血脉相连,她真不想认他们是家人。
尤其是想到陈家和贺家的事,她就更厌恶陈刘了。
陈舞梨咬了咬牙,努力恢复平静:“你出去跟人认错,表示自己不会插手这件事。”
“真的吗?”
陈舞梨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冷。
“我马上去。”陈刘道,“那,然后呢?”
他在陈舞梨面前小心翼翼,毫无父亲形象。
陈舞梨反感这样的他,但又觉得这是他欠自己的,所以从不透露自己的情绪。
陈舞梨道:“然后,按照原计划行事,但得做得更隐秘。”说罢又补充,“如果你不想陈谷哳死,就别再乱说话乱行事了。”
陈刘点点头,出去了。
陈府大门口,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而来,都是为了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