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明白为什么光溜男忽然听话,他怕的不是我大姑,而是大姑身上的仙家。
外头的人见大姑没应声,又急急喊着让她去救命。
此时大姑身体突然抖了一下,一般这种情况就是仙家离了身。
她拉着我就往屋外走,出了门还叮嘱正疼得呲牙咧嘴的村长,找人把光溜男用红布条捆了送到她家里去。
来找大姑那人焦急催促,说再不去王秀芝真的就活不成了,求着大姑快走两步。
农村的土道没有路灯,手电筒的光亮在这无边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无力。
我边走边问大姑刚才那光溜男是怎么回事儿。
大姑说他是没干好事儿,惹了麻烦。
说话间就到了不远处的王秀芝家。
刚才的事儿我虽然心有余悸,但终究好奇心占了上风,跟着大姑进了屋,还没进去就被浓重的腥臭味儿熏了一跟头,差点吐出来。
捂着口鼻往屋里一看,一个全身都光着,散着乱发的女人侧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她全身都泛着青白色,有些像电影里的死人,而且身边还有好多乌漆墨黑的粘稠液体,看着非常恶心。
大姑上前撩开王秀芝的头发,还扒开两只眼睛看了看,已经看不到眼珠子,只剩眼白。
也看清那黑乎乎的粘稠液体就是从她嘴里流出来的,而且好像源源不断。
大姑摇头叹气,说估摸着难了。
而我看到她的脸时不禁倒吸凉气,这不就是下午和光溜男抱在一起得女人!
大姑回头看我一眼,问我咋了。
下午他俩苞米地里光身子抱在一起,这晚上就闹出事儿了。
我想这事儿太巧了,或许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就把下午看到的事儿告诉了大姑。
大姑听完脸色一沉,让人把王秀芝也抬到她家里去,然后让我带她到下午看到他二人的地方去瞅一眼。
任凭我再大胆这会儿也有些发怵,硬着头皮带大姑来到苞米地。
大姑捡了根枯树枝打着手电筒在那扒拉,周围黑漆漆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平时凉爽的夜风这会儿也变得鬼气森森。
不一会儿,听见大姑“啧”了一声。
我凑上去一看,草丛里是两条已经死掉了的蛇,小孩手腕粗细长一米左右,其中一条的肚子还微微隆起。
大姑直摇头,脱了外套把蛇尸包上,又拉着我往回走。
我问大姑,这蛇是不是和那俩人有关。
大姑说八成是被他们给打死的,生了怨气来报复的。
我奇怪问,仙家不都是帮人治病看事儿积累功德,为啥还会报复人。
大姑说仙家虽有仙家的律法,但也有法外十二条。
其中,伤仙家身体,害其性命,毁小庙杀害子孙,都可以酌情报应或恶报。
而若不知忏悔者,甚至可以夺其性命!
我又问那俩人是不是会死,大姑说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回到家,王秀芝和光溜男都已经被安置在了院子里,而且里里外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光溜男还在哭哭啼啼,王秀芝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嘴里流出黑乎乎的液体滴的到处都是。
大姑进院也没理会,直接拿了钥匙去打开了供着仙家的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