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单调的黑白。
黑色的树干,黑色的树枝,黑色的落叶,黑色的泥土;唯一的白色是雪。
虽然是唯一,却并不纤细和羸弱。
在这里,白色才是主宰。满地的白,满树的白,满山满野。
下面是纯白铺垫的地,中间是白与黑相间的树木,上面是白与黑混合成混沌为灰的天空。
在这些单纯的颜色里,真一觉得很安心,又回到了童年的时代。
那些不堪的记忆,也许已经慢慢的淡去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
在不同的男男女女间穿梭,真一并不觉得自己脏,但是有什么东西开始不对劲起来。最明显的是,越来越难达到的高潮。
似乎有什么在身体最深处慢慢的发酵。也许是腐烂,也许是生长,或者是倦怠。
真一受不了和客人上床时的味道。
即使他拒绝亲吻,即使要求客人擦掉唇膏,那样的味道却仍如附骨般的存在着。
然后就是做梦。
梦总是相同的。——涂着唇膏的嘴唇,红色的,朝着自己压过来。
真一终于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忘记,一刻也不曾。
为此真一不再做生意,因为每次生意的代价是从噩梦中醒来。他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钱,没有必要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后来唯一的代价是,真一患上了性冷淡,暗暗的去看了医生仍是没有用。
从那时起,真一有了收集唇膏的习惯。各种颜色,不同的款式,只要有漂亮的新款式出来,真一总是不计价钱的买下来,把它们摆放在准备好的架子上。尽管不涂上,只要每天看着这些唇膏,真一体内便会出现一种莫名的满足。
想不到自己也有这样一天啊。
真一有些讽刺的想,不过笑一笑也就算了。
事情的转机总是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
那时候,真一终于遇上了他。
大二的下学期,真一所在的院系开了生物课。因为不是专业课,虽然是必修,可学生们依旧倦怠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