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尊主全身笼罩在金纹黑袍中,站在两棵枝繁叶茂的榕树下,望向前方香火鼎盛的庙宇。
庙中,只有“天”与“地”两块石碑。
“只拜天地,如此狂妄吗?”黑暗尊主道。
“凡尘多狂徒,醉眼看苍生。施主,等你多时了!”
一位年轻僧人,从香火烟雾中走出,身上的佛衣洗得灰白,打满补丁,手里提着牛角皮囊酒袋,醉醺醺的模样。
黑暗尊主本没有将他当一回事,但,轻瞥一眼,立即察觉到非同一般的端倪,笑道:“万相红尘,本相难移,有趣!带我去见残灯。”
年轻僧人在前面带路。
“怎么称呼?”黑暗尊主问道。
“法号凡尘。”
年轻僧人打了一个酒嗝,道:“你怎么称呼?”
“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
“你心中感受不到恐惧?”
黑暗尊主自认为,哪怕自己不释放任何气息,只凭一道身影,一道眼神,也能吓跪不少神灵。
这是始祖该有的势!
凡尘回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世间哪有什么恐惧?大不了也就是死亡,死亡可怕吗?”
“不可怕吗?”
“可怕吗?”
“……”
黑暗尊主不想再和一个酒蒙子争辩,甚至觉得自己很可笑,连第一句都不该问的。
在一间禅房中,黑暗尊主见到了残灯大师。
残灯大师对着大门盘膝而坐,双腿上,放有一张琴,见到黑暗尊主后,笑道:“尊主,请!”
手指向对面的草蒲团。
黑暗尊主全然没有兴趣,甚至没有进入禅房,道:“那是原因琴?”
残灯大师摇头,道:“不是!”
“那你持琴而坐,是什么意思?”黑暗尊主道。
残灯大师道:“本想用它假扮原因琴,让尊主心中有所忌惮。但,看到尊主后,贫僧便知骗过你。”
“你如此真诚,我都不好出手杀你了!”黑暗尊主道。
残灯大师道:“杀我?夺取那只黑手?”
黑暗尊主也很真诚,道:“没错!因为,本座并不想将地鼎交给你。”
残灯大师沉吟片刻,道:“帝尘说,你答应过他。”
“承诺二字,你和他那样的人,应该看得很重。但,在本座这里,这两个字没有地鼎重要。”黑暗尊主道。
“这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