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抱上床,神凌耀就盯着卧室门叫停了。
“不行。万一被人看见……”她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好孩子人设,不能毁在这种事情上。
小男孩扑倒在她怀里,安慰说他锁门了。可她不为所动,阴着脸说就算锁门了也不安全。
身为被监护的儿童,他们兄妹都没有自理能力,在私生活上没有丝毫自主权。只敢偷偷厮混。
坏孩子们一商量,清理出靠内那张床里面的空间,在地上铺了层厚毯,躲在这个秘密基地干坏事。
一来,有床做遮掩,进门的人无法一眼看穿他们在做什么,为他们预留了一定反应时间。
二来,在床上折腾,容易发出噪音。白天还好,如果是万籁俱寂的夜晚,任何动静都会被放大。在地毯上就没有声音了。
哥哥铺地毯的时候,神凌耀坐在床边拿脚踢他,催促他干活。
小男孩捂住后臀,幽怨地回头:“凌儿。”
今天神卿卿穿着非常软萌的居家服,背后垂着一对大兔耳,跪趴在地时,看背影像是一团粉白小兔。
兔兔这么可爱,当然是要狠狠蹂躏。
“嗯?”神凌耀往上抬腿,赤脚踩在他后背的毛绒兔尾巴上,“别磨磨唧唧的,快点。”
“不要踢我。”白兔躲开了小女孩,跳去角落,摆平毛毯的边边角角。
“打是亲骂是爱。这是我对你的爱。还是说,比起我拿脚踹,你更喜欢我用棍子?”
“都不要。”
哪怕是正准备‘make
love’,小孩子们也照样闹个不停。
神凌耀踹不到兔兔了,皱眉起身去找武器。武器存在的意义,就是替代完成人手所不能及的任务。首先拿过木枝,在手里转了几圈。听到小男孩大声说“不要”之后,又撅着嘴放下了。
带着怒火一脚将哥哥的玩偶踢到门边之后,她拿过了自己的兔叽,拽着耳朵跳下床来打哥哥。日常揍哥,不一定有理由,纯属个人爱好。
“不要。”神卿卿缩在角落里,抱着脑袋防御,小脸埋在臂弯里,不敢抬头。兔耳朵焉巴巴地垂在身后,看上去可怜极了。
神凌耀挥着玩偶笑嘻嘻地揍了他几下,把兔叽扔在他身边,精心摆好坐姿。
于是基地里就有了一大一小两只垂耳兔。
“你的小兄弟也来了,陪你靠墙思过,感动么。”她揪住哥哥的后脑勺,逼他扭头看小兔子。
“感动……”神卿卿小声附和,没什么表情。
“要你思过,你知错了没?”
这次倒不是无缘无故打人,她是为着昨晚的事来算账的。白晨歌在旁边时,她不好发作;送客以后——这是什么?哥哥?打一下。
“知错了。”小男孩还是看着兔子。长发卷出优雅的形状,遮住小半张脸,气场低迷。
神凌耀松开他的头发,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服,又给了他一脚。双手抱胸,踩着他的大腿质问:“好好道歉,难道我没有教过你怎么道歉?”
单脚也踩得很稳,一看就是惯犯。
男孩回眸望向她,又微微低下头思索。眼尾下垂,掩在鬓发的阴影中,整张脸的神态乖巧而恭敬。
“对不起……”他嗫嚅着组织语言检讨,“小狗……”
“你是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