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料到对方那黑色浓液里掺杂着其它东西。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能明显感受到血液循环的速度在变得缓慢,表层皮肤的温度急剧下降,心脏像是被无数根刺在反复扎着,疼得他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下。
这种感觉很奇怪,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可又莫名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在重塑。
“果然还是水异能最方便。”男人笑眯眯地看着褚镜。
褚镜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而后手掌压在地面,拼尽全力催动异能。
他摸不清眼前男人的底细,那些藤和水都很怪异,更何况他现在中了招,不敢冒险,所以只尽量让自己的异能气息留得久一点,这样如果姐姐找过来就能知道。
这男人早有准备,且是冲着他来的。
身体的又一波痛感袭来,褚镜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回到了家里。
身体并无异样,仿佛那只是一场梦。
樊璟就坐在自己的身边,神情严肃地划着终端,上身因为还没来得及穿衣服而裸露在被子外面。
昨晚的记忆很模糊,他尝试着去回想,可换来的却是剧烈的头痛。
“姐姐……”
“褚镜,我过两天就走。”她看了他一眼,“你要不要去?”
褚镜呆呆地看向她,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出来。
他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可她却依然要走,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也想过要不要跟着过去,可以前带给他的阴影太大了,他从生理到心理抗拒着和过去有关的任何事情。
“你不能忘了我。”褚镜有些挫败,拉过樊璟的手,“每天都要打电话。”
“我会回来的。”她摸了摸他,“我还要保护你啊。”
褚镜很好哄,马上翻身压在她身上,“那我不管,我得把未来见不上面的补上。”
“……”樊璟有些一言难尽,但也没推开他,“昨晚还不够吗?”
昨晚?
褚镜懵了一瞬,也是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他才隐隐约约有了一些模糊的记忆。
浑身湿透地回来,见到她后一言不发地将她推到床上开始做爱,从头到尾都是淋漓尽致的抽插,没有说过一句话。
……像只正值发情期的野兽一样,没有情爱与思考,只有欲望的宣泄。
他突然头皮发麻,背脊一凉。
——
如果说,最开始是父母的死亡让樊璟有了危机感,从而产生了要去世都的念头,那么真正下定决心要走,是从一通电话开始。
北冥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防卫军早已撤退,而活着的人类也越来越少,不管能否自救,有求生欲望的异能者都往安全区逃亡了,再守着这座残缺的城市已经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