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小时候最常干的事情就是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向下看。
看宴会上那些人觥筹交错。
她觉得特别有意思。
宴会上没多少人是真心想为了谁好,他们只想自己,但嘴里、面上还要一副为了谁谁掏心窝子好的样子,为了利益、权利,他们会奉上女伴、妻子甚至女儿,那些客房里偶尔也会传出淫靡的声音。
陆家从不会拒绝这些宾客的留宿,毕竟这也算是把柄,能把人绑在陆家的城船上。
在这场宴会里,陆周月望着那些女人,她们的眼神实在太过复杂。
沉溺于性爱,又不止于性爱。
虚荣、好胜、嘲弄、不屑……
每个人都看彼此像小丑,每个人又不甘落后。
封梓宛不同。
她高高在上,看着所有人的丑态。骄傲、自豪,又恶心。
陆周月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所以她看一条“狗”的时间比这些人都要长。
男人的皮肉自然是入不了她眼的。
她看他卑躬屈膝,看他尊严全无,看他听着“主人”的话握起又松开的拳头,看他那双猩红带着仇恨的眼睛。
她觉得很好笑。
好笑在于,女人将这条不忠心的狗当做了骄傲,津津乐道地跟旁人分享调教他的经历。
那一刻,陆周月清晰的感觉到,权势压人但还不够。
难怪陆先生跟她说,养狗不容易。
陆周月出了宴会的门。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餐厅,这里就显得有些萧条。
陆周月拿着手机跟司机联系,没走太远,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刚挂了电话,她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
她回头去看,就见那原本该趴在主人脚底,说是父亲秘书的狗从宴会里跑了出来。
他脖颈里还带着项圈,锁链不知所踪。
三角的内裤堪堪只裹住敏感的地位。
陆周月淡漠看了他一眼:“有事情吗?”
男人有些拘谨,攥了攥拳头,噗通朝下一跪。
这一跪让陆周月挑起了眉。
他弓着颤抖地身体,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嗓音沙哑艰涩,说道:“小姐说,把奴送给您当宠物,算是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