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道:“贺兄不会医治你置气留下的伤痕,也不会打开朔月洞让你学习,这串佛珠交给你,若是学习无聊了,就用朔月洞消遣。”
随后又慢慢吞吞地补充:“贺兄私下惩治孚渡,我也不能质言他。照顾你的事,他也帮得上忙…”
康慧语气也随着伤口愈合而渐渐平静下来,“我什么都学会了,不需要谁来照顾我,你只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敢。”
知叙握住康慧的手稍稍愣了一下,似乎是被戳中心事一般,一时语塞而无法回答。
康慧从知叙手中一下抽出,佯装毫不在意的样子,朝知叙挥挥手,“你走吧,忘掉一个十八岁碰见的人,对我来说很简单。你履行你的职责就好了,不用在意我。”
红线生长的刺痛感愈渐强烈,知叙当下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红线蔓延生长的尽头,在一点一点地相互汇聚,他屏气凝神感受这可怕的一切,心惊胆战地看着康慧转身离去。
他徘徊在魂迂门前,犹豫着应对佛祖的说辞,是自甘扛下着些本不属于自己的罪行,还是诚实地和盘托出…
贺肃诘盘腿坐在卧房门前的桃树下,闭眼倾听着空气里细小而不易察觉的花瓣零落的声音。
听见康慧缓慢的脚步声以后,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他去认罪了?”
康慧神情沮丧地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答应道:“嗯…”
贺肃诘则是拍拍康慧紧扣的肩膀,耐心开解她,“也无妨,我们说的他都不信,还得要佛祖开口,他才会醒悟。”
康慧好奇地抬头问:“醒悟什么?”
贺肃诘会心一笑:“姻缘禅师已铸成大错,要换人了呗。”
康慧也随着贺肃诘开怀大笑,愤愤说道:
“就算这世上没有姻缘禅师了,不是还有丘比特吗?他非得那么执拗干什么!”
贺肃诘搓了搓手中嫩红的毛桃,递到康慧手里,“来,离肃杀冬日来临也不多时了,树上还剩几个能吃的桃子。你跟你母亲很像,都很爱吃桃子。”
康慧接过桃子,支支吾吾说道:“…我知道我爸爸怎么死的了,我在想找个好方法告诉妈妈才行。”
“好方法?”贺肃诘举着下巴琢磨良久。
“我知道一个,‘何尝梦魂去,不见雪山子’,凡人多把思念加之于心,欲求在梦里寻找寄托,也笃信梦境的真实。你就把这一切当作梦一样,一五一十告诉你母亲。”
康慧霎时脸红,含糊其辞地说:“也不能都说,容易被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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