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幸福感,曾经是叫我深陷其中的。
只是,假象一旦撕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甚至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蠢得可笑。
他只是在敷衍我,我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快乐……
一阵酸涩从心底直涌上鼻腔,我偏开脑袋,吸了吸鼻子,并没有接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才好。
卖惨吗,还是顺势骂骂他。
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吐出一口浊气,“现在,我发现……温姨好像也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我轻轻抿唇,“她为了救你出事的时候,你多大来着?”
“12岁。”
顾宴迟记得很清楚,不假思索便回答了出来。
我不由嘀咕了一声,“难怪那么好骗。”
一个小学生,骗去卖了都会帮人数钱。
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为了救他,躺到了病床上,再加上顾文海的耳提面命。
而且,以温芳的手段,我几乎能想象到她嫁进顾家后是怎么对顾宴迟的,一定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就盼着顾宴迟将来,能大手一挥,让她过上更加养尊处优的生活。
最好再把顾衿安嫁进来。
“你说什么?”
顾宴迟没听清我的话,疑惑地询问。
我遮掩过去,“没,没什么。那温芳……是哪里让你觉得不一样了?”
“她明知道顾文海和顾衿安的事了,居然还想让我娶顾衿安。”顾宴迟语气寡凉,透着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我有些意外,这两母女能重归于好,属实是让人想象不到。
前两天还在民政局打得不可开交,这就又达成一致了。
我笑了下,半开玩笑道:“那沈星妤呢?一个正房,一个平妻?”
“岑明舒,”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眼底却有些柔情,似保证般开口:“我谁都不会娶的。其他人说的话,你别听,也别信。”
我蓦地怔住,不自觉地捏了捏手心,“你娶谁,也都和我没关系了,不需要和我解释这些。”
话落,我看了看时间,下逐客令,“很晚了,我明天还有事,你快走吧。”
孤男寡女的,还是有点分寸的好。
顾宴迟沉默了许久,但到底高高在上惯了,自然受不住我一次次的赶人,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
“钱,我会转给你的,房子不许卖。”
许是喝了酒,他眼眸湿漉漉的,嗓音也有些哑。
我又一次拒绝,耐心也有些告罄,“我说了,我不需要。房子怎么处理,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总之,我不允许。”
男人沉沉地看了我一眼,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次日,我一醒过来,看着自己银行余额上多出来的一串数字,烦躁不已。
江莱准备接我一起去挑写字楼,放下特意给我带的中饭,把我的手机拿过去数了起来。
越数眼神越亮,“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金主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