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傅雪漓将剃刀放回水盆,上下打量他。
傅敬熵却偏开脸,用袖子挡住,“别看我。”
她乐了,“为什么?”
“丑。”
傅敬熵的俊美在大赵久负盛名,他自己虽不说功高自傲,但也从未如此自卑过。
艰难地吐出那个字时,语气亦是无比沉闷。
“一点都不丑。”傅雪漓盯着他瞧,失笑:“我方才是在跟你玩笑呢。”
“一点都不好笑。”
他气闷,将水盆搁在一边。
“我方才替你剃须,不如你帮我换药吧?”她转移话题。
傅敬熵略抬眼皮子,“让晓真换吧。”
“你不是换过很多次了吗?”
她眨了下眼,“难不成还害羞?”
他话头一哽,不愿承认害羞,起身将她身上的被褥掀开,轻车熟路将药箱内的纱布和药取出来。
傅雪漓明明可以自己解开衣裳,可此刻她就这样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懒洋洋朝他招了两下手,“来换药啊。”
不知为何,傅敬熵当下时刻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伺候嫖客的小倌。
“你…将衣裳解开。”
傅雪漓适宜犯懒,“你来吧,我伤口疼,抬不起手。”
“……”
方才明明还替他剃须来着。
傅敬熵默不作声放下纱布,帮她解开腰带,鲜红肚兜下,细腰被纱布紧紧包裹着,其余裸露出来的肌肤都白皙透亮,引人遐想。
将原来的纱布拆开,露出腰腹上三寸长的疤痕,勉强结了痂,深褐色的痂看上去崎岖不平的,傅雪漓自己见了都觉得难看。
男子却淡定,只低头认真给她换药。
“难看吗?”她忽然发问。
傅敬熵没有犹豫,“你哪里都是好看的。”
她闻言笑了出声,“这话也确实只有你能说。”
言外之意,便是说只有他才仔仔细细看过她的身子。
傅敬熵裹纱布的动作一顿,耳根子不禁红了起来。
她看在眼里,忍不住调戏他,“你怎么脸红了?你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