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敬熵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闷着,故而表情也说不得开心。
傅雪漓闻言倒是舒展开了眉眼,跟着男子在酒楼里点了一大桌子菜。
“怎么点了这么多?咱们俩吃不完吧?”
二人坐在雅间里,傅雪漓隔着桌子看向对方,显然,傅敬熵态度很平淡,像是心情不好,只敷衍地答了一句话便低头吃饭。
傅雪漓猜想或许是去军营累着了,加上大军之后的安排也都交给了傅敬熵,他肩上担子重,压力也大,自然提不起兴致。
想到这,她干脆也埋头吃饭,不打扰男子沉思。
这顿饭从开始到结束都是沉默的。
傅雪漓细嚼慢咽着吞下碗里最后一口米饭,再抬起脸时,傅敬熵已经撑着额角,两颊酡红,眼神迷蒙起来,状态很不对劲。
她连忙起身,去探他的额头,“是不是又高热了?”
昨日里喂过药,加上她用酒给他擦了身子,今日一早傅敬熵的状态好多了,现下怎么又开始发烧?
她的手在额头上试了几次,心里越发纳闷。
竟然不怎么烫?
再低下头,她瞧见了傅敬熵杯子里的液体,不像是普通的水,她拿起来嗅了嗅。
果不其然。
酒。
她登时怒了,质问这人:“傅敬熵,你都还病着,怎么能喝酒呢?”
方才他点菜的时候,她先上了雅间,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一个人喝起酒来。
“你还知道……”
傅敬熵拖长了语调,已经醉了,“我…病了。”
她深吸一口气,连忙喊阿梁进来,将人扶起来回客栈。
客栈里随时都有热水,傅雪漓扶人上楼时叮嘱小二送水上来,等傅敬熵上了榻,水也来了,她连忙打湿帕子给人擦脸。
她忍着怒气,一番好意给他擦脸醒神,这始作俑者反而高傲起来,偏着脑袋不让她碰。
“别碰我。”
傅敬熵不知喝了多少,脸连带着脖颈都是红的,傅雪漓只恨不得将帕子都扔到他脸上,擦脸的力气也越发大起来。
“唔……”
傅敬熵紧皱眉头,哼道:“好…好疼。”
“你还知道疼?”傅雪漓将帕子扔回水盆里,没好气地给他脱衣裳。
没想到对方却拍开了她的手,一脸委屈地瞪着她,“始乱终弃,没良心的坏女人,我讨厌你!”
傅雪漓:?!
始乱终弃?
没良心?
他还骂她?
傅雪漓只当这人耍酒疯,懒得理他,将他的靴子拽下来,又要去给他脱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