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冥也瞪大了眼睛:“师姐!你不要被那个魔族蛊惑!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说过,他有名字!”
沈心溪将刀尖再度往里刺进一寸。
她却像是浑然不知疼一样。
下一瞬,她耳边出现了一道虚弱又无奈的声音:“沈心溪,我是魔,我不值得。”
沈心溪身子颤然一瞬。
抬头果然就见那槐树下,裴寂手里像是捏碎了什么东西。
她满不在乎的摇摇头,兜里还装着她捏碎的那份传音牌:“裴寂,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就凭你救我一命,你为除魔走遍这江湖四海,那你就值得。”
从没作恶的人,凭什么要因此丧命。
玄朗听着沈心溪的声音,耳尖一颤。
回头看到那树下的身影,他只觉呼吸都困难。
“还不让开吗?”
沈心溪握着剑蓄足了力。
这是最后的通牒。
玄朗心痛欲裂。
这一瞬,他只觉得心头有什么在慢慢抽离。
“噗嗤——”
长剑破开皮肉的声音,听的人心惊。
有什么从眼眶奔涌,玄朗隐忍的额角青筋尽数暴起。
他????终是不忍她伤害自己。
“让开!”
玄朗?d落了音,整个人宛若脱了力。
乌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师兄!”
“我说了,让开!”
乌冥一口银牙近乎咬碎。
他不甘心的瞪着身后大槐树下奄奄一息的男人,胸腔里满满的愠怒不甘。
可玄朗开了口,他不得不让。
挥手示意身后人让出路来,乌冥不甘心,又看了沈心溪一眼。
可此刻,她眼底再无任何人。
那把剑仍旧插在沈心溪的心口,她抬着步子往前,对上那张脏兮兮的脸,眼底的笑意终于落到了底。
“裴寂,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