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门关闭的声音,躺在床上的桑伊抓紧了披风,他闭紧了眼,抑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
通天失踪后帝辛便在入夜后来找他,他不相信帝辛是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聊天的,这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急促跳动着,传入耳中,也传入他的神经末梢,脚步声和恐惧一点点地逼近了他,此刻,连帝辛掀开幔帐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停下来了。
男人在床边坐下,富含侵略性的气息把桑伊包裹,桑伊警惕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他能感受到帝辛如有实质的目光,在他身上一寸寸的扫描着,让他浑身不自在。
桑伊听见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在过分安静的殿内,如同惊雷。
“卿卿。”覆着薄茧的手覆盖上他的眼睛,“睡着了也在害怕什么?”
眼睑上的掌心滚烫,桑伊的心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这又是什么?”帝辛看见了桑伊怀里的披风,眸色晦暗不明,“这似乎,并非宫里的东西。”
帝辛伸手去摸了一下披风,似欲扯过来看清楚,桑伊再也无法装睡,夺过披风紧紧攥住,看着帝辛的眼神冰冷。
“可是我吵醒了卿卿?”帝辛柔声问着,去拉桑伊的手,“卿卿的手怎这般凉?”
泛凉的手被发烫的手包裹其中,却让桑伊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他牙齿打了个冷颤,声音似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憋出来,“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帝辛含笑凑近桑伊,“卿卿,你莫不是忘了,你是属于我的。”
桑伊猛地看向帝辛。
帝辛的手上移捏住了桑伊的下巴,他注视着桑伊,似是探究又似是疑惑,“卿卿,这几年我放纵你自由,任由你师叔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看不起我,日日让伯邑考讨你欢心,都是为了获得你的好感,可你似乎对我依旧没有什么感情……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桑伊推了推帝辛的手没能推开后不由冷笑一声,“你认为我会喜欢一个把我骗进来,禁锢了我的法力,限制了我自由的人?”
“啊。”帝辛又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对了,你师叔说,朝歌是你的劫,你来此是为了渡劫,渡劫之后你便会成仙,然后离开此地,离开——孤的身边。”
桑伊绷紧了身体,紧紧地盯着帝辛,“那又如何?”
“我只是一个凡人,会老会死。”帝辛另一只手怜爱的触碰着桑伊的脸,“五年了,卿卿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年轻貌美如同少年。”
桑伊连呼吸都慢了半分,“你到底想做什么?”
“卿卿,我并非好人。”帝辛凑近桑伊,他轻嗅着桑伊颈项间的香,喟叹一声,“许久没这样与卿卿亲近过,让我十分想念。”
“殷寿!”
“我由着卿卿自由,由着伯邑考出入你这里让你开心,由着你师叔来去自如犹入无人之境,可这些都是要卿卿还给我的。”帝辛温柔低语,“我想要卿卿爱我,卿卿不爱,若非要如此,那么卿卿便是讨厌我也行。”
桑伊屏住了呼吸,虽然不知道帝辛这话什么意思,可桑伊却有了不太好的念头。
他声音都颤抖起来,“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卿卿还不明白吗?”帝辛从桑伊颈间抬首,他黑沉的双眸深不见底,唇畔的笑显得诡秘莫测,“别说卿卿还未成仙,就算卿卿是仙又如何?卿是仙,那么孤便——”
“亵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