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治的发烧反反複複。
下午刚打完点滴的时候烧退了,可到了半夜又突然烧起来。你用酒精帮他擦拭身体,湿毛巾换了好几个来回,前前后后两小时才缓缓稳定下来。
生病总会使人露出和平常不一样的一面。在你印象里,相比霸道任性的宫侑,宫治更加成熟稳重。但你觉得你和宫侑更熟一些。宫治看似和你聊的很好,比宫侑更有礼貌更善解人意,但你能感觉到,他常常用难以言喻的目光偷看你,并且总是对你带有一些警惕。
而现在的他,正迷迷糊糊的握紧你的手,声音沙哑又委屈巴巴:“妈妈……”
你伤脑筋的抽了抽手,抽不出来,反而握的更紧了。
宫治环着膝盖蜷缩起来,你的手被他揽进怀里:“妈妈……我好难受……”
你轻叹一声,想到刚来这里发烧的自己,那时的你有角名。你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背部,温柔的哄道:“乖哦,我不会走的,哪里都不会去。”
跟着你拍打的节奏,他眉头缓缓展开,在你一下一下的安抚中舒心的睡着了。只不过你的手终究是没有拿出来。
宫治茫然醒来的时候,迟钝几秒,才注意到趴在床边的你。
你的手正被他紧紧抓在怀里,虽然他穿着睡衣,但柔软的触感和灼热的肌肤还是不可避免的碰触到一起。他身体出了一身汗,除了有些疲软已经没什麽不适,但头顶的温度还是一下子升起来。
他就这样躺在床上,一手捂着自己发热砰砰直跳的胸口,一手握着你的手,脸上愣愣的,直到你缓缓醒来,他才像受惊炸毛的狐貍一般猛地放开你的手缩回爪子。
刚醒的你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根本没有注意到被放开的手。你眨眨酸涩的眼睛,一手放在他的额头,一手放在自己额头,“宫治早安~好棒!烧退了!今天吃点馄炖可以吗?”
宫治缩在被子里嗯了一声,看你出门后才扭扭捏捏的从床上坐起来,喉结滚了滚,看着自己发麻的手,心跳陡然又快了一拍。
不对劲……
你突然又折回来,“先喝一点柠檬水润润嗓子吧~”
宫治咻的把手塞回被子里。
你奇怪的把柠檬水放在床头柜上,“你的脸好红,保险起见,我们在测个体温吧。”
宫治的手指在被子里疯狂搅动,银色的头发淩乱的贴在额头,磕磕巴巴的说好。
不对劲……他的心跳声好吵……
宫治这种混乱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宫爸爸来接他。宫爸爸对你表达了感谢,并邀请你和角名比赛结束来家里玩。
你将自己熬制的银耳羹放进保温桶,递给呆呆的宫治,叮嘱他一定要好好休息。
宫爸爸看着在车上紧紧抱着皮卡丘保温桶的自家儿子,脸上红通通、眼神带着清澈的愚蠢,真是和桶上面的皮卡丘一样可爱。
宫治被接走以后,你迅速收拾东西买上车票出发前往东京市体育馆。只不过决赛你终究没有赶上,你在下车的时候通过路边的大屏直播看到稻荷崎输给井闼山。
完全不懂排球的你其实对输赢没什麽实感,只是有些惋惜。但只要一想到角名输了会失落难受,你也揪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