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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也是他在安慰我,知我心有所属甚至还愿意帮我和阿箬,可阿箬并不爱我,他便说让我用旁人来忘记阿箬,说他愿意当那个人,当时被悲切冲昏了头,一口便答应了下来,但后来清醒了些,我深知自己或许不会再爱任何人了,心中对他很是愧疚,那婚事本想作罢,但是不知如何开口。”
这也是如今她的心病,心中越是挂念僧人,就越愧疚得不敢见他。
唐袅衣听后,道:“阿厝姐姐还没有与他相处过,如何知晓自己不会再爱别人了?万一那公子值得你爱呢?”
季阿厝轻叹,神情哀愁地望着外面发呆。
尚书公子时常借由探病来求见,可见了之后也又能如何,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季阿厝是病人,唐袅衣没有过多打扰。
从季阿厝房中离开后,她回去将解蛊的药方按照记忆写出来。拿着药方去问府中大夫。
药方上不少草药大夫都认识,唯独上面有一味药,大夫不知道什么。
她转而又出去寻大夫,结果也得到一样的结果,‘心间泪’这味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在外面奔波半天,唐袅衣拖着身子回来,无力地倒在榻上。
她抱住被子翻滚几圈,发出闷声闷气的哀嚎。
看来她还要避着众人,去书阁和季则尘私会!
休息了一夜,一连几日的舟车劳累,在第二日醒来缓解不少。
季阿厝生病她也顾不得休息,接替过来亲自照顾。
季阿厝情绪极其失意,只有唐袅衣在身边,才露出些许笑。
唐袅衣陪季阿厝说了会子话,见她喝完药后,端着药碗去后厨。
出门便看见立在门口,正一脸踌躇犹豫的男子。
一张及其陌生的脸,以前从未见过,应该不是府上的人。
“你……”唐袅衣疑惑地歪头看他。
那男子见出来的是她,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药碗上,眼眸幽淡,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神情露出些许落寞。
见他如此失魂落魄,唐袅衣猜出了些,这人或许就是那位尚书公子。
她主动温声说道:“姐姐刚刚喝完药。”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她,轻声道:“那便好。”
说罢,他又往里窥了一眼,似只是在门外看一看,听她安好,转身正欲走。
尚书公子还没有走几步,身后的少女嗓音柔柔地出口,唤住他。
“公子。”
他脚步止住,眼含疑惑地转身。
少女曳垂湖绿裙上细雾垂珠,莲步款款地低垂螓首,上前欠身,提议道:“公子既已来了,不妨进去看看姐姐,方才姐姐还提及了公子。”
刚才在里面,季阿厝频频看向外面,以为他今日没来,因为自己受过,所以心中很是愧疚,说过今日若是他再来,便请进来见一见。
唐袅衣没想到,刚一出门就碰上他了。
她送来这话,无疑是送来仙乐。
这几日他每日来季府,都会在绰院站一站,为的就是嫩个打动她,哪怕见他一面,两人好生谈谈都好。
在听见唐袅衣说的话,尚书公子几乎想也没有想,不自觉点了头。
待到回神时,玉软花柔的少女已携香风渐渐行远,湖绿翠裾摇曳似池中荷叶,般般入画。
尚书公子望着少女离去的身影,想起以前季阿厝与他说过的那个妹妹,心中一阵感激。
幸而阿厝妹妹身边有诚心待她之人。
尚书公子收回视线,又在门口徘徊几步,最终还是踏进了绰院。
初夏的梧桐绿叶盛得漂亮,织碎的光透过梧桐树枝,树影婆娑地落在青石板上,好看得自成美态。
待到唐袅衣再回来,本是想去寻季阿厝,却被院中的侍女杏儿告知,季阿厝才与她错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