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觉得没有什么,可现在被他看一眼,才觉得浑身不自在。
其实她偶尔也会打妆的,也不是因为要见他,所以才这样的。
唐袅衣在心中安慰自己,脸上的热意刚退散些,耳畔响起季则尘的声音。
他看着她紧绷的小脸,指尖持珠一顿,问道:“你不高兴吗?”
“啊?”唐袅衣茫然抬首,杏眸微圆,黑瞳仁较多,显出几许懵懂的迟钝之感。
她进来的时候还笑了,没有不高兴,甚至连刚才的后悔也只在心中划过,并未露出来。
季则尘放下持珠,平静道:“你见我未曾笑过。”
从上马车后选的位置也远远的,没有多看他几眼。
他不禁去想昨夜,似乎并未做得太过分,那她为何不对自己笑?
没笑吗?她怎么记得对他笑过?
唐袅衣朱唇微扬,露出皓白贝齿,梨涡微甜,“这样呢?”
季则尘脸上肉眼可见地浮起温柔,拿起被放在一旁的持珠,“坐这里。”
唐袅衣看他身旁铺着软垫,比现在坐的地方要舒适得多,也不纠结,抬臀便移过去。
甫一落坐,掌心便被塞进冰凉圆润的物什。
“这是?”唐袅衣低头定睛一看,是刚才他把玩的一串珠子。
季则尘垂下长睫,指尖勾着珠子,没有说话。
唐袅衣越看这串持珠,越觉着有些眼熟。
看见上面的卐纹,忽然想起这珠子似乎是去见法师时,法师给他的。
她记得这枚珠子很重要,能清他体内的毒。
唐袅衣想要将珠子褪下。
季则尘眉心不动,按住她的手:“戴上。”
唐袅衣看着他将持珠,一圈圈地缠绕上自己的手腕。
檀木珠颗颗分明,戴在纤细的手腕上,有种从墨画中才能勾勒的美态。
看着她戴着持珠,他欣赏几眼道:“好看,以后都戴着。”
唐袅衣闻言耳廓微烫,不知为何,他今天格外喜欢夸她。
唐袅衣看了几眼持珠,迟疑抬眸道:“法师的遗物,而且对你体内的毒有帮助,我带着不好吧。”
季则尘眼眸微阖,靠在马车璧上:“没什么不好,东西是我的,他只是物归原主,而且我身上的毒本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当年他留下这串珠子时,未曾想过会拿回来,而体内的毒,这些年几乎都放给了柳贵妃,所以有没有这串珠子都无事。
从外面投进几缕光在他白净的脸上,惺忪、散漫。
季则尘睁开眼,看着身边的女子,下眼至映出长睫的阴影,腔调平缓道:“送给你的,以后你都戴着。”
听他如此说,唐袅衣没再取下来,爱不释手地看着手腕上的珠子。
兀自玩了会儿,忽然想起还不知这是要去何处。
她好奇地问:“我们是要去什么地方?”
季则尘对她莞尔,柔声:“去了便知。”。
古木参天的山林中,一座寺庙若隐若现,寺庙的门楣上雕刻着慈悲悲悯的佛像。
马车停在寺院门口。
唐袅衣下轿后好奇地抬眸看去。
寺庙香火鼎盛,周围信徒虔诚做礼祈祷。
僧人上前,对两人双手做礼:“阿弥陀佛,两位檀越请进。”
“走罢。”季则尘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