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央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清晰地看见,少女双颊微红地咬着下唇,抬着眼眸泛着水光,绯红的眼尾因惊讶而微阔,杏眸圆圆的。
陆朝央!
唐袅衣脑袋一片空白,刚拉开的门下意识便想要阖上。
但被他双手撑开门,强行挤了进来。
男人身形很高大,并不清瘦,如此压迫的挤来,她忍不住连连往后退。
她的心跳震耳欲聋,似在无声地发出尖叫。
为何这些人,要一起都在今夜来。
见拦不住他,唐袅衣勉强镇定住,与他拉开距离:“不知央王此时来是为何?”
陆朝央旋步至桌前坐下,抬目乜斜她脸上的紧张,漫不经心地道:“本王为何不能来?”
理直气壮得比前面两人更甚。
唐袅衣往立屏里看了一眼。
陆朝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与你一起的人,我已吩咐明日让她再回来。”
闻言,唐袅衣错愕看向他,眼神中透着无言。
难怪前面那两人都能视若无睹地进来,原是因为有人给他们做了嫁衣。
可……陆朝央为何将她院中的人都清了?
唐
铱驊
袅衣警惕地看着坐在前面俊美的男人,看似岿然不动的镇定,实际冷汗浸湿后背。
陆朝央望向她,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眉微扬地道:“你房中此时不应该有人吧……”
自上次在小道被她逃走后,她就避他如蛇蝎。
故而,他白日早就吩咐人,将她院中的清完了,此时说这话,不过是堵她接下的话。
但唐袅衣却以为他怀疑屋内有人,心跳骤然一顿,直到他接下说的话才会恢复如常。
“既无人,那便来此处坐下。”
陆朝央手腕中的匕首滑落掌中,敲在桌面示意。
唐袅衣抿唇,面色犹豫地上前,坐下:“不知央王殿下今夜前来,是所为何事?”
听出她话中的驱逐之意,陆朝央不甚在意地轻抬眼皮,道:“无事。”
唐袅衣悄眼窥去,秀长细眉轻蹙。
陆朝央看出她脸上似有对自己的无言,顿了顿言道:“此前你接过我的信物,我与你应是情人关系,如今你却每日在季则尘的身边,与我越发疏远,故而,今夜本王前来寻你,算作补偿前几日。”
冷静的话中对她不满不多,将她避他如蛇蝎之事,归咎至旁人身上,甚至话音尾落冷硬的腔调柔和些许。
唐袅衣听此言,看向他的杏眸睁得微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他胡说八道的话。
她与他何时就成了情人?
但容不得她细细去想,在他的话音落下几息间,屏风挡住的内屋,忽然响起木柜碰撞的声响。
是有谁想要打开柜子,因为被反锁了,所以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
里面仅响了一声便停下了。
听见不知是哪扇门发出的声音,唐袅衣下意识站起身。
身边的陆朝央也顺着往里面看去,俄而转头见着她微白的脸,忽然重复刚才的话:“你这里不会还藏着人罢?”
唐袅衣坐下去,对他荡出唇边梨涡,“没有人,前些日子院中有一只猫,我养在屋内。”
她攥着衣摆,掌心发汗。
陆朝央淡淡颔首,没在意里面,继续道:“此前本王与你说过,或许是未曾与你说清楚,本王那日所言的话是娶你,做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