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唐袅衣脸上的表情实在可怜,雪昧弯下腰,屈指抬起她的下巴,左右来回打量。
她的脸原就白,期期艾艾地拿氤氲水雾的眼,恳求看人时眼尾似有股媚态。
纯粹,又带着点勾人的可怜。
他的指尖拂过她的唇瓣,喉结轻滚:“可以……”
唐袅衣眼中的光,还没来得及亮起,便因为他接下来的话,惊得杏眸微圆。
“你吻我,我就给你换一种药。”他爱不释手的用指腹,蹭着她的唇,目光压抑兴奋,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
上翘的杏眸像是小猫眼,越发招人怜爱。
这样一双漂亮的眼,让他想要珍藏起来。
他盯着她,眼尾泄出一丝不正常的愉悦。
唐袅衣后背紧贴在靠背上,睁着微圆的杏眸,看着他昳丽的脸越靠越近。
少年漂亮的脸距离她很近,近得身上的幽静的昙香让她头昏脑涨,身体被蛊惑,产生意乱情迷的躁动。
他身上的气息似乎不对。
唐袅衣脑中划过念头,想要努力维持理智,但身体却在发软。
就在他的唇即将要碰上脸时,唐袅衣忽然扬起手中的玉瓶。
一瞬间,恶臭的水液全洒在他昳丽的眉眼上。
那东西是真的很臭,刚才的涟漪霎时被打破。
雪昧骤然停下动作,凤眸微震动。
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被这个东西淋得满身。
空气阒寂,连风中都夹杂着一股恶臭。
趁此机会,唐袅衣从吊椅上滚下来,捂着口鼻,手脚并用地离得他远远的。
真的很臭,快要令她昏厥了。
因自身有细微的洁癖,她无法忍受如此之恶臭,先在撑在树上干呕一阵,待到味道习惯了后才缓和些。
雪昧跪在吊椅上,还僵持原本的姿势。
他回过神后倏然转头,颜色古怪的水蜿蜒至下颌,脸上的表情都狰狞得失真了。
“唐袅衣!”
唐袅衣察觉他要过来了,捂着口鼻掩盖恶臭,连滚带爬地起来,惊恐地对他摆手:“你好臭,别过来。”
这句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雪昧冷着脸跳下来,连会武都忘记了,气得脸色铁青。
唐袅衣自觉不妙,捉起裙摆,转头便往外面一头扎地跑。
她跑得很快,犹恐被他抓住,让那些恶臭染上自己。
身后的人用干净的帕子,擦拭着额上的臭水,一壁厢对她穷追不舍。
紫裙,银铃铛,生得昳丽的少年,如何看都是活色生香的画面。
然他所过之地,连树叶都染上了,携裹而来的臭味。
唐袅衣边跑边吐,头也不回地往前跑,没有看见迎面而来的两人,一头扎进雪月冷怀中。
闻见熟悉的味道,她忍不住抱紧了些,鼻尖耸动疯狂呼吸。
这才是人应该适应的香。
风携兰香的青年淡淡地垂下头,凝望埋头在怀中贪婪呼吸的少女,并未伸手没有阻止。
跟在身边的陈崇礼没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胆,竟当众亵渎季少师。
一侧的悦越郡主下意识厉色开口:“何人如此莽撞,什么人也敢冲撞,是活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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