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喟叹,早知大赵会说出来,她就不应该用此理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季则尘,唐袅衣又想起了前不久,还在书阁五楼。
她本是躲在书柜中,结果被季则尘发现了。
他像是钟爱毛茸茸的狂徒,扣住她的后颈疯狂亲,还食不知餍的将她又吃透了才放开。
她像是个被艳鬼吸干精气的书生,杵拐走路都还会颤腿。
原以为季则尘结束后会放自己回去,没想到他竟带着她去了竹林精舍,让傀儡仆服侍她沐浴更衣。
待她沐浴出来后就被傀儡仆告知,他已经先行一步了,让她也跟过去。
经历昨夜下药之事被发现,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原是不想再跟去南江,但因为身上的蛊犹豫了一瞬。
被傀儡仆看出她不想去,拽着就往外跑,好似生怕她会跑,半分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唐袅衣思绪拉回来,暗叹又搞砸一件事。
刺耳的声音不停地响起,最初她还觉得有些刺耳,渐渐听出些许节奏,就着这样清脆的声音陷入沉睡。
一旁的谷荷忙碌半晌,都没有等到她睁开眼,或者是出声。
谷荷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在角落蜷缩得似是一只猫儿的女子,忍不住探头偷看。
少女浸透的肌肤吹弹可破,唇瓣微圆,乖巧得令人心生不忍。
这样一副弱不堪承受的无害模样,究竟是怎得这般大胆,竟然想出那样阴毒的法子陷害少师的?
谷荷收回惊艳的眼神,瞪了她好几眼,没再继续发出刺耳的声音。
马车窄小,将将容纳两人,材质不如主子精致得连杯茶都纹丝不动的马车。
若是要小憩,左右摇晃得频频撞上额头,免不了要有肢体碰撞,而且睡得极其不舒服。
谷荷忍着这样的不适,刚闭上眼,肩上就被轻轻地靠了。
除了唐袅衣没有其他人了。
这恶毒女子真不客气。
谷荷气愤得睁开眼,正欲呵斥她,睁眼却看见,原本在角落蜷缩的唐袅衣已经睁开了眼。
少女杏眸中似蒙着蔼蔼的雾气,乖软地盯着她,正用手拍她的肩膀。
谷荷的气焰登时软下,仍旧凶巴巴瞪她:“你干嘛!”
唐袅衣见她醒了,拿着让傀儡仆准备的软垫子,放在谷荷的肩上,道:“马车晃荡,你用这个垫着会好些。”
坐这种马车,一旦行驶久了,尤其是前往南江的路,坎坷不平,还远之千里,有多遭罪她比这些人要清楚得多。
刚才被傀儡仆拉着往外面跑时,她急忙阻止,让那些傀儡仆准备了些东西才出来,所以才险些来迟。
谷荷蹙眉看着眼前的人,没有接过她的东西,古怪地冷哼一声,闭上眼没有搭理。
被无视的唐袅衣并未觉得尴尬,也没有生出什么怒意,这沿路的确难受,她对小姑娘总有种怜惜。
毕竟此前谁也不认识谁,也没有深仇大恨,若是能化敌为友,这一路倒也有个能讲话、散闷的人倒也还好。
唐袅衣将垫子放在谷荷的身边,没再管,继续闭上眼。
如她方才所言,自出了汴京,往南江的方向行驶时路上多有坎坷,马车不停地摇晃。
唐袅衣听见了好次,小姑娘撞上墙壁的声音。
最后谷荷终于忍不住了,睁眼看身旁的垫子,复而又看向对面枕着软垫子,神情安静的唐袅衣。
真的有用吗?
谷荷犹豫地拿起垫子,枕在偷下试了试。
果真好多了。
谷荷本是想就着闭眼睡,但临了又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