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声音温柔:“好,下次。”她应下了男人委婉的约会邀请,金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落在胸前,贝尔摩德抬起手,手指勾起头发撩在耳后,她垂眸盖住眼底的兴趣,却没有继续在管家脆弱的神经上撩拨。
此时,餐厅的门被拉开了,明一走了进来,他一副无事人的模样,一进门就看向餐桌,声音充满惊喜:“哇,这么丰盛吗,克雷森先生,谢谢!”
“不用谢,”克雷森礼貌地回答:“我们先吃吧,伊藤先生,等吃完饭,我会配合莎朗完成追访的。追访完也太晚了,我和莎朗约好,今晚就在庄园休息吧。”
莎朗?
“啊,好的,谢谢,”明一听着这么亲昵的称呼,也没有看同伴的意思,他拉开餐椅坐下,说道:“真的给你添麻烦了。”明一拿起餐刀和餐叉,说道:“您这庄园真大,住在这里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想必,你的那个朋友和你的关系应该特别好吧?”
克雷森都叫贝尔摩得叫莎朗了,这女人背着他也就简单地撩拨一下,这人就神魂颠倒了,按着他的推测,这个庄园的主人应该就是克雷森,却不知为何他说庄园的主人是他的朋友。
“其实吧,”威廉面上显出几分尴尬,他先是瞥了眼他正在整理餐车的管家,说道:“其实这个庄园是我祖上的旧产,我是个自由设计师,因为……大概是去年十月份的时候,大约连续两个月,我发现有人跟踪、偷窥我。”
“我个人其实小有资产,”威廉看了莎朗一眼,说道:“爸爸、妈妈都在法国,我一个人搬到这里来之后,因为担心有人意图绑架我勒索钱财,我才对外宣称这里是我朋友的产业。”
“是这样啊,”贝尔摩德一副很关心的样子,余光却瞥向慢悠悠整理着餐车的管家,她相信明一也看出了这人故意在拖延留在这里的时间,她一副略显惊喜的模样,一顿,笑着说道:“那今晚我住得就更安心了。”
“放心住,”克雷森声音轻松:“能够招待你是我的荣幸。”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三人吃完晚饭,管家踩着点回了餐厅,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好到就像他在餐厅装了监控一样。
杯盘被收好,克雷森打量着欲言又止的青年,十分体贴地说道:“你看,伊藤先生,要不追访的事情就有莎朗埃尔德小姐负责,你先去休息吧?”
“是啊,杰,你去吧,没事的。”
明一站起身,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那你们好好玩……唔……好好聊!”
“杰克,”克雷森叫了声他的管家,说道:“辛苦你送伊藤先生去客房。”
“好的,克雷森老爷。”管家应声道。
先生,老爷,管家刻意转变了称呼,明一快步走上前,“伊藤先生,请。”
明一跟了上去,三步两步走到管家身边,这个叫作杰克——在美国烂大街的名字——的管家垂首走在前面,“你照顾克雷森先生多久了,杰克?”
管家侧首瞧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我二十岁到这里来工作,照顾了克雷森老爷十年了,你问这个做什么,伊藤先生?”管家的语气虽然恭敬,但还是流露出一点警惕。
“我们是来做回访的嘛,而且克雷森先生好像和莎朗看对了眼,”明一一副大咧咧地样子:“我们很少与患者亲密接触,当然莎朗不算,她是痊愈后自己应聘到公司来的,我看克雷森先生心态很积极,就好像当年的重病和治疗全然没有发生一样。”
“你觉得呢?”明一一副很好奇的样子:“这样很好的。”
两个人穿过走廊,上了二楼。
“全然没有发生?”杰克咬紧牙,带动面部的肌肉产生细微的抽搐:“克雷森老爷重病痊愈后,被抑郁症折磨了两年,是我陪伴他他才康复起来的,怎么可能无事发生?”
“抑郁症,啊?”明一又问道:“那好了吗?我是说诊断痊愈的那种?”
“好了,”杰克突兀地打断了明一的话,他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说道:“到了,早点休息吧,伊藤先生,辛苦了。”
说罢,杰克头也不回地走了。
明一推开客房的门,屋里的陈设干干净净,看起来有人很用心地在维护,明一没开灯,反手关了门,客房的布局和酒店的大床房差不多,玄关有一间卫生间,一张大床,靠窗摆着茶几和沙发,墙上挂着电视机。
卫生间的镜子,电视机的孔洞,还有烟雾报警器,明一只随意看了看,就在这三个地方找到了闪着红灯的亮点——还真被人装了针孔摄像头。
明一估摸着这位管家先生应该会回到餐厅区,监控室里不会有人,趁着这个机会,他可以去探索一下庄园的地形。
明一直接出了门,他循着原路下了楼,也不过十来分钟就找到了宅邸配电房的位置,摸清楚整栋宅邸的布局,明一回了客房。
……
明一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手机收到了贝尔摩德短信:
我回房间了,我怀疑克雷森的管家有问题,你房子探索好了吗,baby?
明一躺着没动,手里发着短信:嗯,你要出来玩玩吗?
当然!
短信发了回来。
明一点着手机屏幕,继续发送短信:凌晨三点,床头灯开着,等停电之后,从左边楼梯下楼,在侧门边等我。
明一看了眼发回的短信:好!
两人聊完约好,明一顺手删了短信,他们一般不会把组织成员互发的短信留在手机上。
月色如水,倾洒在寂静的庄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