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妘汐点头,让金钿给自己简单挽了个鬓,就去看芳菲。
芳菲见她又来了,虚弱笑道:“你如今怀着身子,还是别担心我了,好好休息,我有玉茗照顾就可以了。”
顾妘汐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我的身子,我心里有数,倒是你,不看到你痊愈,我如何能安心?”
芳菲有些感动,“还记得小时候都是我照顾你,没想到,现在是你照顾我。”
芳菲说着,又想起了往事。
“我记得我被贺溱带回贺家时,你和流筝在门口哭鼻子看着我,如今你入了宫,也不知道流筝如何了?”
想起流筝,顾妘汐心头一阵酸楚。
流筝和她同岁,也是教坊司中伶人所出。
流筝比她可怜,亲娘脾气不好,对她非打即骂。
那时候芳菲和她总为流筝出头,也挨了流筝亲娘好几顿骂。
她苦涩一笑:“你走后,流筝亲娘逼着她挂牌唱曲,流筝被喝醉酒的客人,打死了。”
芳菲一听,眼泪不由落下。
“那她的尸首。。。。”
顾妘汐抹着眼泪道:“你也知道教坊司那种地方,不将我们当做人看,人死了,自然是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
她那时候跪下来,求着陈嫲嫲好好安葬流筝,还挨了陈嫲嫲一耳光。
芳菲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顾妘汐怕她因为流筝伤心过度,急忙劝道:“芳菲,你好好养着身子,我如今只有你一个好姐妹了,你万万不能出事。”
芳菲点点头,声音低呀:“我知道。”
她拉着顾妘汐的手,眼神黯然,“桦儿,你说,我们受了这么多不公和折磨,就因为我们命不好吗?”
顾妘汐紧紧回握她的手,声音坚定:“我们不会一直这样的,总有一日,我们肯定能挣脱命运的魔咒。。。。我们都会有好日子的。”
芳菲知道她在安慰自己,只是看着她轻笑。
她知道桦儿在宫中定也是十分艰难的,否则,桦儿眼中为何总是有哀愁。
她只能尽力调整心绪,等身子好了,她也能离开宫里,不给桦儿增添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