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居然能从花兰青嘴里说出来。
她是不是应该表现出一些难为情?或者羞涩之类的表情应应景?
花兰青直勾勾地瞅着她。
要命了,好像真的有一点儿羞涩。
付长宁掀开被子下床,不让他瞧见自己闪躲的眼神。
“不睡了?”花兰青愣了一下。
“不了。关于程一叙的事情,我得跟程爹和程一观说一下。”
花兰青收起琴,“我以为你已经说了。”
付长宁有几分懊恼,“昨天美色当前,我把它抛到脑后了。刚想起来。”
花兰青愣怔,双眸闪了一下,然后微低,被她逗笑了。
罗浮山。
程一观很激动,程爹尽力克制自己的激动。
程一观差点儿从轮椅上跳起来,“你说真的?!”
程爹拍了儿子后脑勺一下,“安静!眼下,比试最重要。这一场是谁对谁?”
“我。”韩飞拿着签走出来,眯了眯眼睛瞧远处,“呵,不是冤家不聚头。”
对方,陈兼云。
“陈兼云。”陈兼云自报家门,再三确认后道,“我没见过你,你对我哪儿来这么大敌意?”
“半个月前的一线桥,你伤了一个掌有断指的男孩子。”
“哦哦,家长找来了。家长是妖修,孩子不怎么样是有原因的。”那这仇是寻对了,陈兼云说,“你家的孩子不安分,我替你管教管教。下手是重了一些,你要在我身上找回来吗?”
“错了就要罚,挨打要站正。他有错,怎么做都随你,我别无二话。”韩飞眼皮微张,一只眸子璀璨无匹,“我有意见的是,湖心小筑韩飞,轮不到你来代替。你要为你的冒犯付出代价。”
说来说去不还是给小断指出头的。
“代价我早已备妥,能取走多少,端看你的本事。”陈兼云掌心虚握,幻化成长木仓,“湖心小筑杀弼主,我与他共事一场,今天我好心,送你下去给他作陪。”
两人交手。陈兼云掌劲儿磅礴,苍云诀运转全身,长木仓刺得绵密无缝,所到之处山崩地裂。一旦被击中,便是死劫。韩飞一只眼睛勘破所有招式,残影无数如鬼魅缠身,摆脱不得。一旦被抓住,就是永坠无间地狱万劫不复。
罗浮山众人几乎看直了眼睛。
偌大的山体,响起的只有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一灰一紫两道身影碰撞,掀起气流嘶嘶回旋散开。
韩飞说:“抓住你了。”
陈兼云惊觉左手腕被扣,手臂的另一端,是韩飞俊秀的脸,那只璀璨眼睛中的狠意都懒得掩饰。
一声闷响,折断。
又一只手攀上肘部,折断。
陈兼云背后冷汗直冒,想摆脱韩飞,却发现对方如蛆附骨。
“这里,你动了他。”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