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骚动,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来了。
花兰青面带喜气,怀里抱着红彤彤的女儿,“殿主,好久不见。殿主事务繁忙,拨冗出席我家女儿的满月宴,是我的荣幸。”
“花兰青说笑了。辅事之名遍天下,谁能不买你的面子。”聂倾寒瞧着安安,那张脸像极了花兰青。若他成亲当日没有追着方澄离开,也许她就是他与付长宁的孩子。
“来了。”付长宁只瞧了他一眼,就去看女儿,“安安,不认识的叔叔来看你了。要不要礼貌性对叔叔笑一个?不愿意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聂倾寒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弼主,久见了。”花兰青笑道。
“久见了。花兰青虽然不再是辅事,可风范依旧。”弼主起身,行了一个礼,又问候付长宁个,“付长宁近来可好?听说你辞去礼乐殿殿主之位后,创办小门小派湖心小筑。大鱼进低洼,你可有后悔?”
付长宁骄傲地挺起胸脯,“托你的福,好得很。要不是被你赶走,我也不会创立宗门、成为宗主。”
弼主冷哼一声,嘴硬什么。“小门小派的宗主,给息风宁云礼乐殿殿主提鞋都不配。就这些个歪瓜裂枣的门徒,你有什么可傲气的。”
箭师摸了摸自己脸,他长得虽没有师兄那般经验夺目,但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歪瓜裂枣吧。
韩飞腼腆地笑了一下,“我觉得我长得还算周正。”
程一观拧起眉头,指头毫不客气对准弼主,“我这么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你居然骂我难看?!你眼瞎吗!”
付长宁安抚众人稍安勿躁,对弼主很不客气,“你见都没见过,张口就说我湖心小筑弟子歪瓜裂枣,简直胡诌。我今日非要叫你把刚才那句话吞回去。”
朗声道,“诸位,今日是我女儿满月宴。借着这个大喜日子,我们湖心小筑喜事成双。湖心小筑今日为诸门徒开碑立牌,正式开宗立派。”
这些都是开山立派该有的流程,程爹一直准备着。于是笑意盈盈拱手道,“湖心小筑诸事皆备,请诸位移步院中观礼。”
付长宁被程爹的话小小地惊了一下。真的准备好了?程爹你要是能办这事儿,你就是我心里的神。
弼主没错过付长宁模样,哈哈大笑,“我倒要看看,你都从哪儿搜罗出来一些歪瓜裂枣。”
抬步去往院中。
程爹朝付长宁使了一个眼色,安心。
付长宁把一颗心揣回肚子里,鼻孔冲着天,大摇大摆地去了院中。
所有流程弄得妥当极了。还贴心地给付长宁备了一个熟知步骤的侍女,专门俯首帖耳补充遗漏点。
付长宁在祭台前神色恭敬,一举一动都有模有样。敬完天地,便按部就班逐个给湖心小筑弟子开碑立牌,燃起本命灯。
花兰青咬破手指头,将血滴在本命灯的灯油中。火苗跳动了一下,由橘红转为青色。
箭师紧随其后,把指尖血滴了进去。
弼主面上笑意一顿。他邀请诚心箭师多年,箭师都不为所动,转头却进了一个野鸡宗门。这简直是把他的脸扔地上踩。
付长宁冷哼一声。这就没脸啦?这就受不了啦?那他接下来可怎么办?有得气了。
程一观指甲划破指腹,血利落蹭到本命灯上。弼主笑意全无。
韩飞扎破指头,认真真滴血进本命灯,然后吮了吮手指,顺带替媳妇儿也吮了一下。冯汝晴羞红了脸,抽回手,斥他不要脸。弼主脸黑成锅底。他们一直竭力整争取的韩飞,转头投进付长宁的怀抱。这就是明晃晃地打脸。
小断指、梅映雪、程爹纷纷点亮自己的本命灯,表明他们乃湖心小筑之人。
小断指修真天赋极高,世间罕见;绿梅镇五步一梅,谁又能说得准梅映雪在绿梅镇渗透到什么深度,也许称梅映雪一句‘地头蛇’都不为过;程爹事迹弼主多少有点儿耳闻,唯二一个把生意做到妖修头上的商业奇才
付长宁网罗的这些人各个都是举世瞩目的天才,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一方霸主。他们却拜入湖心小筑这歪瓜裂枣宗门,对着付长宁俯首称臣。
付长宁瞧着弼主,“看完了?是歪瓜裂枣吗?”
弼主咬牙切齿,“是。”
“喔豁,那你可真是不怎么样,对着我这群歪瓜裂枣都能眼馋到流口水。”